孟家吗?她毕竟为孟家生了两个孩子,再说俺没有那个权利呀。俺也曾想问问她这段时间在外面忙活什么?俺还没走到中院,那个兰姐把屋门摔上了,俺不可能把她从被窝里拖出来吧,再说老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您让俺去怎么开口问她?即使问了,她能说实话吗?还不如装聋作哑。俺本来还指望着她能为孟家再生几个孩子,看来,是俺错了……对了,余妈你知道三太太去哪儿了吗?正月十五那天她离开院子,再也没有回来,俺问过老太太,老太太说她不知道,俺问老爷,他说她回老家给她爹娘上坟去了,一个多月过去了,就是出国也该回来了。”
“俺只是个下人,不敢多嘴……”余妈把手里的线抻了抻,换了个坐姿,“太太,您平日里对三太太不管不问,怎么今天想起了她?您是想让他给孟家生几个孩子吗?”
姌姀把身子往炕沿挪挪,摇摇头,“余妈,俺不是那个意思,不知为什么俺心里总是惦记她,以前从没有的事儿。那天黄忠回来跟俺说,咱们葫芦街多了个巡警,是邻居驼背婶的男人李老槐,他是李赖的本家,为人处事不地道,咱们要小心呀。三太太不见影,家里又多了个瘸腿的车把式,俺担心呀,但愿是俺多虑了。”
“太太,前天俺家余福也与俺提起过街上多了个巡警的事,俺忘了告诉您……太太,鬼子怎么会无缘无故重视葫芦街呢?难道咱们街上有……”余妈乍然收住话匣子,扔下手里的线,“腾”从椅子上跳起身来,她想起三太太离开家那天与她家余福悄悄嘀咕了半天,那天是敏丫头第一天进门,她没顾得上追问,此时再联想到那一幕,她的手哆嗦不止。
“太太,俺,俺去门口看看。”余妈扭身迈出了西间屋,窜到堂屋门口挑起门帘,眼睛越过影壁墙盯着敞着的院门,风撩拨着两片门扇左右忽闪,没有丈夫的身影,她的心突突跳着,岔了声地呼唤:“余福,你去哪儿了?”
余福抓着铁锹慌里慌张从巷子里窜进了院井,绕过影壁墙,站到冲着前堂屋的石基路上,他看到他的婆姨一手挑着门帘,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满脸焦灼,他一怔,“你喊俺有事吗?大太太她有什么吩咐吗?你快说,别让俺着急。”
余妈看到丈夫安然无恙,长舒了一口气,“没,没有,太太说,让你不要到处瞎逛,看护好院门。”
“俺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没事俺去忙了,不要大呼小叫吓唬人。”
余妈撂下门帘,刚一扭身,与从西间屋走出来的姌姀打了个照面,她赶紧弯下腰,“太太,您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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