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四五年了,安分守己、任劳任怨,他做的事比说的话还要多,怡澜常常无缘无故朝他发脾气,他也不恼不怒,没有一句怨言,老太太最信任他,有什么事都与他商量,也不告诉其他人。
姌姀跪着退到炕沿上,出溜下炕踢趿上鞋子,从笸箩里抓起钱荷包,从怀里掏出几块钱塞进去,急冲冲蹿到房门口,用抓着钱荷包的手撩起门帘,另一只手提着裙摆,向院门口方向喊了一嗓子:“黄师傅,敏丫头在后院吗?你去把她喊过来,俺要送给她一件小礼物。”
听到大太太的招呼,黄忠慌里慌张窜出了门洞子,绕过影壁墙,站到石基路上,深深垂下头,“禀报大太太,敏丫头,敏丫头不在院里,前天,她被,被怡澜小姐扇了一耳光……今天她离开了孟家。”
“黄师傅你说什么?敏丫头不在院子里,她去哪儿了?”姌姀腾然怒火中烧,语气哆嗦,“怡澜专横跋扈,都是俺们把她惯坏了。”
黄忠心里很清楚,敏丫头离开孟家不是因为怡澜那一巴掌,他是为丫头打抱不平。
“怡澜,她真的太任性了。”姌姀满脸沮丧,孟家老老少少宠着怡澜,她也不例外,这件事谁对,谁错,稍微有点脑子的也能分辨清楚,她不是护犊子的女人,不会把怡澜犯的错强加在别人的头上,自从敏丫头进了孟家的门,不怕脏,不怕累,一边伺候孟粟吃喝拉撒,还要照顾老太太,每每说起丫头的好,老太太都要翘大拇指……如果丫头心里没有委屈绝不会平白无故离开孟家,这件事必须要弄个水落石出。
“黄师傅,怡澜小姐回来了吗?”
“怡澜小姐上午早早回来了,她说今天下午日本人在学校开会,要占用学校的操场,她们下午没有课。”
“黄师傅,麻烦您帮俺把怡澜喊到前院里来,俺要问问她为什么要与敏丫头过不去?为什么要恃强凌弱?”
黄忠手心冒汗,他没想到姌姀会因为敏丫头的事情如此激动,语气愤怒,他不想让事态扩大,敏丫头为了顾全大局含垢忍辱,他却煽风点火,让他嗟悔无及。
“黄师傅,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姌姀声音严厉,“把怡澜给俺喊过来,她以为俺不管她,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吗?在孟家她把谁放在眼里?今天不说个清楚,让她以后不要走出这院门,天天像个人似的上学、放学,她学到了什么?”
在孟家院子里大家都知道大太太温良贤淑,从不会生气,更看不到她无缘无故发脾气,今天她为了敏丫头大发雷霆,让黄忠心生感激,“是,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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