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晚了。”
小敏的眼泪像决堤的小溪,委屈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她心里巴爷就是亲人,也是父亲,她想把过去大半年的遭遇和离开孟家的经过,清清楚楚说给巴爷听,此时她情感激动,心里的血就像滚腾的一锅开水沸沸汤汤,起伏不平,脑子也被泪水塞满了,一时半会倒不出来,几次想开口,被自己哽咽打断。
好一会儿,小敏抬起衣袖抹抹脸上的泪,磕磕巴巴嗫嚅:“巴爷,您骂俺吧,是俺把小九儿弄丢了。”
“丫头,俺怎么会舍得骂你呢,俺老巴感激你,你为了小九儿离开了风不着雨不着的孟家,为了蟠龙山上的兄弟跑上了龙口峡,大家都感激你。”巴爷扭脸看着裘兆熠,“九儿被裘管带照顾的很好,胖了,高了,会跑了,昨天俺自作主张把小九儿和裘天赐送到了郭家庄许家。”
裘兆熠听清楚了巴爷最后一句话,他急得抓耳挠腮,裘天赐是他在黄河边上收养的孤儿,这么多年从没有离开过他,这个男人是谁?怎么能擅自带走人家的孩子呢?他想叱责巴爷,又觉得不妥,孩子在人家的手里,不能轻举妄动。
代前锋向巴爷拱拱手,嘴角上扬,“巴爷,咱们进院吧,有话咱们屋里说。”
裘兆熠攒起眉梢,眼前的巴爷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他攥紧拳头顶在下巴颏上,咳咳嗓子,“老四,你,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串通一气对付俺老裘,其他话先不说,你们把俺的两个孩子弄哪儿去了?”
“裘大哥,昨天您下了山,巴爷上了山,他老人家想做的事俺拦不住呀,俺也不敢拦。”
“你,你是……”裘兆熠认出了巴爷,他激动地嘴巴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古北口的硝烟弥漫在他的眼前,儿子战死,他被炮灰埋在瓦砾下面,是义和团的兄弟用手把他扒了出来,正在大家庆幸还活着时,一发炮弹在前面的战壕里爆炸,巴爷扑在他的身上,当他睁开眼睛,刚才说话的几个兄弟横尸身旁。
巴爷抖抖身上的炮灰站了起来,他往前踉跄了一步摔倒了,一块弹片不偏不倚插在他的右小腿上,他不慌不忙撕开身上的破棉袄,扯下一根布条,把腿上的弹片硬生生拔了出来,刹那间血水四溅……
巴爷把双手举过头顶抱成拳头,往裘兆熠眼前一送,“裘管带,咱们古北口一别整整十年,没想到咱们会在坊子地界相遇,真是有缘分呀,俺老巴谢谢您收留俺的犬子,为了感谢您,您的孩子被俺一起送到了山下,您放心,许家舅老爷说会把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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