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狼共舞迟早要出事。
陶秀梅伸出舌头舔舔垂在嘴边的一缕卷发,咸嘴淡舌,“姐姐,俺过门的第一天晚上,婆婆跑到俺跟前说,以后俺是她的闺女,有什么事情跟她说,你瞅瞅,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她心里没有俺,走碰头也没有句中听的话,俺生下粟儿后,孟家一点表示都没有。”陶秀梅扭着细长的脖颈往身后瞭了一眼,压低声音:“俺今儿在你面前讲的话哪儿说哪儿了,千万不能告诉婆婆。”
“俺不是长舌妇,更不会背后搬弄是非,咱们是,是一家人。”姌姀前面一句话带着怒气,后面一句话又不愿意说出口,“一家人”多么可笑,陶秀梅从来都没有把她当一家人,而是眼中钉肉中刺。
“一家人,姐姐说得好,自打俺进了孟家门,谁把俺当一家人?婆婆偏爱姐姐,她是猪油蒙了心,不知好赖,俺只当她岁数大了,不跟她一般见识。”陶秀梅一面说,一面换了个站姿,擎起赤裸裸的胳膊在半空挥舞,手弯上的手提包碰撞在门檐上,掉在了地上,嘴里依旧呶呶不休:“公公死之前,她都不让俺进屋看看,为什么?难道是她心里有鬼吗,是怕俺分孟家的财产吗,俺好歹为孟家生了两个孩子,家产按人头分配,俺屋里至少分三份。”
姌姀真想找根针给陶秀梅把嘴巴缝上。
孟粟出事后陶秀梅作为一个母亲做过什么,年迈的婆婆白天黑夜守候在炕边下,由于长期熬夜,老人的身体垮了,嘴里的牙齿掉了一多半,一块鸡肉嚼半天,身体不能吸收营养,肠胃功能紊乱,头发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让人看着揪心。
“不是这样……”姌姀用洁白的牙齿咬住嘴唇,下嘴唇咬出一排齐斩斩的齿印,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给孟家院子里添乱,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提包递到陶秀梅的手里,吞咽一下嗓子,克制住心里的愤懑,细声细语地说:“妹妹,你误会婆婆了,她老人家呕心沥血照顾粟儿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粟儿是孟家的后嗣吗,不单单是这样,婆婆爱护咱们的孩子,也就是疼爱你我呀。”
“哼,姐姐真是长了一张巧嘴,孟家几辈子单传,粟儿是她的孙子,她不照顾谁照顾啊?”陶秀梅从姌姀手里夺过包挎在右胳膊腕上,嘟囔着鼻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是想让粟儿为她养老送终。”
姌姀不愿意理睬自以为是的陶秀梅,她往门口走了一步,奚落道:“今天妹妹浓妆艳抹是准备上街吗?俺是个泾渭不分的家庭主妇,你与俺徒废唇舌,真是白白浪费大好的时光。”
陶秀梅听出姌姀话里有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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