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常情,俺准了他的假。”
姌姀意识到自己失态,她急忙站起身,提着裙摆走到老人面前,右手扣住左手,右脚向后撤了一步,微微俯身,颌首低眉,“婆婆,儿媳妇今天早上没给您去请安,请您老多多原谅。”
“姌姀呀,只要能每天看到你的笑,俺心里豁亮。”孟祖母往前探探上半身,腾出右手掌做了个起来的动作,在老人心里,姌姀是个好女人,温柔贤惠,没有防人之心,不喜欢凑热闹,大多时间坐在后院陪她聊天散闷,话儿也不多,手脚勤快,经常抢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对待孟粟爱如己出,街上的人还以为孟家两位少爷都是大太太所生。
“姌姀,哪个惹你生气了,瞅瞅你眼泪巴叉的,是不是想家了呀,你爹与俺岁数不相上下,他身边没个人照应怪可怜的,你和孟数回去住个一年半载,在他身边尽尽孝。”
“婆婆,是俺的父亲给俺寄来一封信,见信思乡,心中凄凉,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方才妹妹好心劝了俺几句,俺已云开雾释,姗姗来迟望婆婆莫怪。”
“姌姀呀,俺真羡慕你的爹儿女双全,人都说养儿防老,其实女儿才是爹娘的小棉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做娘的夸口,俺的儿子很是孝顺,他自小出门求学,东奔西跑不知吃了多少苦,如今他一个人在街面上撑着买卖不容易,他再不容易、再忙也不会忘记家里有个老娘,隔三差五捎一斤上等的烟丝给俺,俺岁数大了,精神也不济,要顾着院里,又要顾着孙儿,里里外外多亏你帮忙,俺想不到的你在一旁提醒俺,俺做不动的你大包大揽,俺闷了,你陪着俺聊天解闷,说心里话,不需要你们多孝顺,俺还能活几年,只要你们年轻人夫妻情长,子女乖巧,俺死也瞑目了。”
老人最后一句话让姌姀无语凝噎,哆嗦着嘴唇喊了两个字:“婆婆!”,最近几天婆婆的腰弯了下去,走路低着头,脚步比平时慢了三四倍,眼睛深陷了下去,面颊如揉团的宣纸一样皱巴巴的、苍黄黄的,脑后的髽髻没有小孩拳头大,可怜的老人,一生在为子孙操心,从来不肯向命运低头,不会自恃清高,不会低三下四。
陶秀梅张牙舞爪打了一个哈欠,扭腰晃腚窜到老人身边,“婆婆,俺去火房烧壶水,给您沏壶茶喝。”
“粟儿娘,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婆婆,俺想去抽支烟,有时间再听您的教诲。”陶秀梅把手帕塞进衣襟里,转身沿着长廊往北走,穿过了月洞门,她从手提包里摸出半盒烟攥在手心里,抽出一根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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