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为何这么要紧我父亲的死讯?”
夜无眠对此也有些好奇,不过想起洛凡溪平日所为,也觉得合理,只是道:“估计是和我一样,受过老爷的恩典,欲要报答吧。”
洛湘竹点了点头,颇为认同他这个观点。父亲广施恩泽,有人能这么在意他,不足为奇。
她还有待问的,但此刻身心放松,多日以来的疲倦,经由肺腑,通达全身,钝感直冲头顶,活跃尽去。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夜无眠听得她发出轻轻的鼾声,有如两只夜莺颉颃低旋。
“小姐,好好休息吧,我为你守夜。”
夜无眠眼睛半睁半闭着,《心经》内力缓缓在丹田、经脉中流淌,温润着五脏六腑。
中夜时分,他也有些乏了,只是稍微眯了一会儿,听到外面街市上梆子敲响了三下,听到有打更人吆喝道:“三更咯~”
他翻了个身,望向窗外,月亮的清辉透过薄窗洒进屋内,柔柔得很是舒服。他疲累感顿消,身心一片清明。
左右无事,他暗暗思索道:“如那刘承空所说,老爷死后,江西庐山和四川成都,都有人前来安化县府报丧,可见这两地,都与老爷之死,有莫大关联……或许安化县府的孙衙内,知道点什么。”
心中才有计较,要去寻那孙衙内问个清楚,忽然又想到,孙衙内也只是根据报丧人之口转述,内中的详细,恐怕他也不甚明了。
现在自己与小姐为躲灾祸,逃出安化县城,艰难蹀躞,四日来也才行了七八十里山路。
若要折返回去问他,一来一回,又不知得耽误多少行程,到得长沙不知得猴年马月了。
更怕到时候孙县令垂涎小姐美貌,设计截留,自己与小姐就相当于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了。
“回去不得,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还是按照原计划,继续东行,先护送小姐去长沙城,安置在外祖母家中后,再作计较。”
经年风雨,已让他心智颇为成熟,能推算各种选择的利弊,择其最优者而行之。
外面老鸦哀鸣了几声,只听得一阵步履错乱之音。楼板咚咚咚得响,显然是有数人急步行走。
夜无眠凝神警惕,忽有人大声喝道:“锦衣卫查房,一律人等,都在各自房内,不要走动。乱走动者,视为岳不欺同党论处!”
随着这声音的落下,本来安静的客栈,渐生嘈乱,起床声、开门声、叫骂声,哭声,恰如好戏开场一般,纷纷鼓噪起来,听得夜无眠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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