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得完是一回事,有无足够的菜吃,又是一回事。今日苦寒,要是饭桌上没几个爽口的大菜,整个人都不好了!”
夜无眠道:“如此来说,倒也在理。”
其实周咸点下这许多的菜,正中了他的下怀。他前些日子在牢房里,每日只得一顿饭吃,还都是青菜萝卜小米饭,早就又饿又荒,嘴里淡出个鸟来。今日适逢其会,正好多吃上四五斤肉,聊慰牢狱之苦。
两人寒暄一阵,夜无眠想起今日偶遇的场景,好奇问道:“周大哥,方才官道之上,我低着头、又掩着口鼻走路,你是如何把我认出来的?”
周咸哈哈一笑,指着他的腰间道:“你虽是遮了脸,可那柄松纹剑,却搭在腰间。这松纹剑,就是我借以认出你来的信物。”
说完,脸色慢慢落寞了下来,叹了口气,眼神中,莫名有几分担忧之色。
此时牛羊肉已上了桌,四坛好酒,也放到了桌脚旁边。周咸抱起一壶酒,给自己满上,招呼夜无眠自斟。
其余桌的锦衣校尉,也早都开动,吃得欢实。
外面是寒风凄惨,酒店内,却是热火朝天,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而今日萍水相逢,开心喝酒,开心吃肉,算是不多的开怀时刻。
夜无眠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斯文地喝了一口,一块牛肉下肚,看着周咸的面容,问道:“周大哥,客心何事转凄然?”
周咸吃了一口闷酒,道:“盖因提起松纹剑,我便想起我那久未归家的小女了。实不相瞒,此剑,本是我准备赠送给小女的生日礼物,但她只留下一纸书信,便瞒着家里人跑去武功山,我一气之下,就将此剑,赠送给当时颇为投缘的妹子你了。”
夜无眠惊道:“竟有此事?!”
说着,忙站起身来,解下腰中的松纹剑,恭恭敬敬,双手呈去给周咸:“既然本是令千金之物,阿眠怎能横刀夺爱!现完璧归赵,周大哥请收好。”
周咸让他坐下,道:“此剑既已赠予给你,怎能再要回?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且莫冲动,快把剑拿回去,我们继续喝酒,再听我絮絮叨叨些话。”
两人互推一番,夜无眠见周咸话里话外,并无要索回松纹剑的意思,知他是诚信赠予自己,便不再坚持归还。
周咸待夜无眠重新坐下了,才语气低落道:“我那女儿,与你一般年纪。虽然有些淘气,但如此这般不着痕迹地离家出走,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年。前阵子我去信南京家中,问询归未?家中复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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