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近距离施压,且是有针对性的,这压迫感,让夜无眠空前难受,全身内力都被全方位压制,丹田隐隐作痛,真气只能艰难运转。
岳不欺现在如欲杀他,当真如探囊取物。
夜无眠怎会不怕?他怕极了。
只是,少年的骄傲和骨气,令他颤栗的牙关紧紧闭合。
沉重的头颅挣破仿佛千钧力道的束缚,艰难抬起,眼中一抹桀骜不驯的光芒飞扬,他的脸扭曲而发狠。
“杀便杀了,反正老子这条贱命也是你救的,左右便算还与你了!”
这几乎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是少年最后的倔强,岳不欺看得一阵恍惚,似乎想起了从前,身体一放松,威压登时便撤了。
夜无眠如释重负,一手扶着篱墙,一手捂住胸口喘着粗气。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本就虚弱,被岳不欺如此施压,等闲难以支撑得住。
大觉口干舌燥。也不管旁边的白雪,或许被牲畜污染过,胡乱扒起一把,就往嘴里吃,吃得满嘴的寒意,牙齿舌头,一时麻了直觉。
好在雪融生水,冰沁沁的,给了一些水分滋润,也算舒服了几分。
岳不欺自腰间解下一个葫芦,扔给夜无眠。
他接了,也不管是酒是水,反正也尝不出来,直灌入喉,灌得见底了,又用力倾送,直到一滴不剩,手才无力坠下,酒葫芦也掉在地上。
他不准备捡起来还给岳不欺了。
岳不欺赞道:“倒是个有骨气的少年人,似我年轻时!”
夜无眠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
等他缓和了一阵过来,岳不欺才道:“洛凡溪与我虽无恩情,可我却有极其要紧的事情寻他。至于是何事,你不必知道,我与你要结的约定,也是与他有关。”
夜无眠气息未定,只是疑惑道:“他已身死,你如何寻他?”
岳不欺淡淡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其尸,单凭口传,怎敢轻信其死?”
这样的怀疑,夜无眠并非没有过。
只是,洛凡溪客死他乡,要见到尸体,已极为难得,更何况洛家已被吃了绝户,又有谁能去找见尸体?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也不过是根据折梅客栈中的所闻,奔赴庐山,探些消息。能有只言片语之获,已属难得,遑论见到尸体!
他不知岳不欺说这些话是何意,生怕又触怒了他,只得缄口不言。
岳不欺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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