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却是一处赶场用的集市,平日里没有这许多之人,只每旬日才来一会。渌水两岸,甚至江西的来客,都在这里互通些有无。”
又为指明了江西袁州府的方向。
夜无眠道过谢后,牵马横穿集市,要往东行去。
喧嚣吵闹的人声之中,却有一个娇细的戏音,扑将而来,把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勾将了起来。
那声音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
夜无眠听得精神一振,忙往声音源头处看去。
只见摊铺错落之间,一处难得的空地之上,正舞着一位手持拂尘的花旦。
这花旦不甚如何浓妆艳抹,只是做个出家道姑打扮,略施脂粉,与她唱词中的“尼姑”,不是一样的身份。
俏脸含春微微露,凝眸秋水阵阵波。
她所唱戏曲腔调,十分特殊,风味似是独创,曲风韵律讲究,夜无眠从河南来湖北,鲜少听过类似的。
儿时河南老家的社戏《思凡》,唱词倒是与这很像,但那调儿,却相去甚远。
也只有在吉王府的那晚,回救林玉追时,于路偶遇的那位青衣花旦,与这一致。
“嗯,青衣,青衣花旦?”
夜无眠一怔。
戏曲中,青衣与花旦,本是两个不同的角色种类,但夜无眠观戏不深,难以实作区分,只见当日那位戏女,戴着花旦的头饰,却穿着青色的衣裳,是以内心用“青衣花旦”称之。
今日这花旦不曾穿青衣了,只穿黑白色的道袍,夜无眠便悄然改了,当她就是花旦。
牵着马,往那花旦行去,见人来人往的集市之中,她一如贬落人间的谪仙女,孤芳自赏,独舞着,独唱着,唱词哀婉,幽怨颇深。
直把夜无眠唱得衷肠九转,难以自持,两行泪水,就要把守不住,望眼眶大关夺来。
连忙轻轻一拭,把那些许湿意,给拂了。
从怀中摸出一颗稀碎银子,估计也就一两,抱着孩子,低下身子,轻轻放在花旦前面铺好的布匹上。
那布匹,在夜无眠之前,连一个铜板都没有。
这路人往来数量虽巨,可花旦曲高和寡,无人可得欣赏。
大家东西奔波,南北过路,都为衣饭营生计,哪有闲功夫来赏戏?
戏,也并非没有受众。
地方社戏,宗族社戏的台子,都搭在各里各村,每逢年节,也都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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