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刨根问底。
就像是盘查户口一样盘查张道合。
这符合他狱卒的人设。
既然找他捞人,他肯定要将方方面面打听清楚。他假装不知道汪齐仁,不知道鲁阳公主,就是想从张道合嘴巴里打听出更多的内幕。
张道合抿着唇,似乎不想说。
陈观楼也摆明态度,不想说就滚。
张道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陈狱吏今晚要值班吗?”
“晚点去没关系。你先把你的事情说清楚。”
张道合轻咳一声,“能否麻烦陈狱吏给杯茶水喝?来了这么久,说了这么多,口渴!”
还想讨水喝,要求真多。
给了对方一杯白开水。
“你生母是教匪?”
“陈狱吏说话一直都这么难听吗?我母亲有自己的追求,一辈子从未作恶,凭什么被称作教匪。”
陈观楼厉声说道:“蛊惑村夫愚妇,给他们洗脑,让他们交出家产,给你们充当免费劳力和炮灰,最后被朝廷杀戮剿灭,死无葬身之地,还要牵连家小,这就是最大的恶!”
张道合怒道:“就算没有我们,也会有官府的盘剥。你以为没有我们,村夫愚妇的家产就能保住,就不用充当炮灰了吗?哪次朝廷作战,没有征发徭役?这些被征发的徭役十去九不回,都死在了外面,是不是炮灰?
朝廷修建河渠城墙,次次都是征发当地劳役,这些劳役还要自带粮食,又有几人能平安活下来?要么累死要么饿死要么被人打死。村夫愚妇跟着我们,至少还有一口饭吃。”
“别说的冠冕堂皇!别逼我叫锦衣卫。先说说你那个祖父汪齐仁。”
“他,他是鲁阳公主驸马。”
陈观楼挑眉,紧接着笑出声来,“他是驸马,那我是什么?你编造瞎话能不能编得像一点。”
“他的确是鲁阳公主驸马。鲁阳公主你可能没听说过,因为她的生平全都被抹去了,既不见于野史传说,也不见于文字。至于我祖父,因为牵涉到一桩谋逆案,汪家被夷三族,无一幸免!我能侥幸逃脱,多亏了我母亲和舅舅。”
“等等。我姑且相信你,既然你祖父是公主驸马,那你父亲怎么会和教匪混在一起?难不成你们汪家都是教匪。”
“放屁!”张道合怒气冲冲,“陈狱吏,烦请你放尊重些。汪家曾是京城有数的豪门世家,岂能同教匪混为一谈。父亲和母亲的相遇,只是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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