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出的艺术是对于社会超前的预言。
持有辉格史观的英国历史学家认为,在伟大的汉诺威王室以及光荣的维多利亚的女皇带领下。
艺术、文学、音乐以及工业发展。
齐头并进。
大不列巅子民注定一代会一代更加繁荣,更加强盛。
从刀耕火种的亚当和夏娃,再到衣冠楚楚的现代文明绅士。
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每一代人都会踩在父辈的肩膀上,顺着重返天国伊甸园的文明阶梯往上多攀几阶。
最终达到“荣耀上帝”——这个基督教伦理中,人之所以存在的终极目标。
当然。
这种历史进步论的调调,已经被从哲学史和文化史上彻底丢进了垃圾桶,也被考古学者的发现,一次又一次的打了脸。
一个生于十八世纪的乡下伦敦农民,生活环境和见识认知,与一个生于公元八世纪的伦敦农民,未必有任何本质变化。
纵使是帝王公卿,亨利四世的享乐水平,也未必好过耶稣出生以前,恺撒的酒池肉林。
同理。
当雷诺阿,莫奈、马奈、毕沙罗……这些位于塞纳河畔不被重视的艺坛小帮派拿起画笔以前,其实整个欧洲画家所做的事情和原始人在洞窟上用石炭画的涂鸦,没有本质上的不同。
无非是还原,还原。
对现实的刻板的还原。
而将自己的思想和对世界的抽象感触,开始融合入画面之中,画出和现实世界客观存在不同的观感。
画出冷的火,热的雪,昏暗的骄阳,璀璨的夜幕……这是印象派对艺术所做出的伟大塑造和全新的诠释。
也就是所谓的“印象”。
就是这样“各花入各眼”的独创性,地覆天翻一般的摧毁了艺术界的所有的旧时规矩与法则。
将绘画从一门记录的工具,升华成为了一种艺术的语言。
它便是艺术界的飞行者一号,或者阿波罗十一号。
雷阿诺那一代人,做的就是这样颠覆性的革新,所以顾为经才说,他在胜子笔下漫卷的颜色上,看到了绘画的历史。
“早年间,有一期《油画》杂志说,从照相机诞生的那一刻,人类的绘画艺术本该就走向历史的终结。但印象派出现了。于是,绘画这门艺术,便又在莫奈《日出·印象》的初生的朝阳中,浴光重生。”
顾为经称赞道:“独创性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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