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美术展的方式应该是不同的——
每一幅作品都是独立的个体。
展览上的数百幅作品,自它们被创作出来,再到被销毁、被收藏,被摆入博物馆的展馆或者私人收藏间的一生之中。
大多数时候,每当人们提起它们,都是在讨论着单独的一张作品,谈论着这张画的审美,谈论着这张画的艺术理念。
唯独那么短短的一两周的时间。
这数百张作品是以一个凝结的整体存在的,它们像是被树胶所覆盖的虫珀,一罐装满瑰丽昆虫的捕蝇瓶。
这只虫珀、这罐捕蝇瓶便是艺术双年展,也是一位策展人所拥有的全部。
很多双年展。
尽管是最顶级的双年展,虽然大师云集。
可展览一落幕,琥珀就裂了,捕蝇瓶就碎了。
小虫漫天飞走,像是夏日里的萤火消失在了日出的黎明之中。
没有人再记得这一次展览。
也有些展览会以永远的凝固住空间,成为了美术史上一枚夺目的宝石。
它们被时间打磨的越久,便越是光滑璀璨。
比如1898年让罗丹名震江湖的巴黎沙龙展。1948年毕加索亲临现场,规模空前的威尼斯双年展。以及1978年的“从自然到艺术,从艺术到自然”第三十八届威尼斯双年展……
学界对这些展览津津乐道,似乎话题多到永远也讨论不完。
展览只开了两周。
相关的研究论文则写了五十年。
年轻的学者和他们的父辈都在为他们爷爷辈的画展写着分析文章,并且他们的下一代人也许同样会对这样的行为乐此不疲。
一场普通的双年展,它的时间属性很短。
只有一个星期。
甚至只有观众从展厅门前走进,再到从出口离开的短短两个小时。
而一场经典的双年展,它存在的时间很短,生命力却很长。
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是一个世纪。
想要塑造出这样的双年展,除了瞬间吸引视线的一眼惊艳以外,必须要经受的住历史投来的审视目光。
策展人没法想象三十年后的人的艺术审美。
他们能做到的就是,把作品摆在身边,一直看,一直看,一直看。
工作的时候看、休息的时候看、喝咖啡的时候看、打电话的时候看、站在作品面前看,散着步看……去尽可能的用不同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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