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小的花销。而艺术类家庭教育又是最不‘必要’的那种。女孩学会读写,能成丈夫的帮工。学会画画,能做什么?”顾为经摊开了手,“而她能接触到巴黎当时最时兴的艺术思潮,又能来到仰光采风,旅游或者跟随身为官员或商人的父母……我不管那是什么,但我们都要承认,那大概不是普通市民阶级日常能负担的起的生活方式。”
顾为经点点头。
“财富的不公平,困顿的生活是普遍性存在的。这种不公平发生在19世纪大部分的人身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我猜,这种不公平它并没有发生在卡洛尔身上。非要在她身上嵌入这种元素,才是对那些真正曾遭受社会不公平对待的大多数人更大的不公平。没有任何材料或者逻辑能够支持这种观点。就拿目前认为的第一位女性印象派画家玛丽·克萨特小姐来说,她一生战胜了困诸多难里并不包括贫穷本身。她的父亲甚至是美国小有名气的股票债券商,是富裕阶级的一员,只是因为女儿想当个画家,而宣布要和她断绝关系而已。”
“可刚刚你还提到了像是梵高?”
伊莲娜小姐说道。
“能够困住一个人的,有很多种不同的东西。”
顾为经提起茶壶倒水,水珠在杯中激起阵阵的涟漪,“梵高并不像普遍社会印象里那样贫穷,他甚至不像普通的社会印象里那样的不成功。”
梵高不算很富裕,他和马奈这种富哥没啥可比性,也远远不如莫奈这种卖画能卖的修起大庄园的“成功人士”手头优渥。
他也并不是那种穷到无家可归的落魄画家。
他一生都在四处流浪,更多的他充满诗人气质的性格使然,而非生活所迫,不得不流浪。
美好的艺术品自会发声。
从职业发展的角度来说,梵高举枪自杀的那一年,甚至是他生命历程里最辉煌的一年。
“1890年,那年梵高终于开始有了功成名就的影子。”女人知道顾为经话里的意思,她出神的说道,“在那年的早些时候,他的一幅关于葡萄园的印象派风景画,卖出了400法郎的价格,达到了一线大师的身价。而在布鲁塞尔的艺术展上,他的作品被摆在雷诺阿与塞尚旁边。当时最有名的艺术杂志《法国之音》的资深编辑看过了他的画展后说,他的作品的每一道笔触,都是闪烁的水晶……”
她的声音清澈有力,仿佛是把人带回了十九世纪最后一个十年开始的那个春天。
那时法国完完全全是无可质疑的欧洲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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