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时却记不得准确日子,便又问道:“谁人签发的旨意,顾延章与张定崖何时要到中书交旨?”
范尧臣来时早有准备,听得赵芮一问,立时答道:“按着从前发的旨,再过八日,顾延章便当要回京述职了,复又往后三日,张定崖也当要如今,臣届时自会安排两人觐见……”
赵芮点了点头,复又交代道:“此二人一至中书,立时便安排觐见罢……”
“陛下……”
听得这一处两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原本夹着尾巴站在一旁的梁远忍了又忍,却是再忍不住,麻着胆子自角落里头插了一句嘴。
赵芮皱着眉看了过去,见得一张被晒得黝黑的脸,远远地道:“若说的是户部勾院、钦州知州顾延章,并广南西路都监张定崖……顾勾院一月前便已自邕州出发,张都监更是与臣一同如今,只落后一程而已,若是走得快,想来明日便能抵京了……“
梁远今日进得殿中说的话并不少,连口水都说地得干了,可他前头加起来的所有话语,却俱都不及这一句有用。
赵芮再顾不得理会,也无暇去想为何顾延章出发得这样早,只连忙召来一名黄门道:“传朕的旨意,宣顾延章奏对!”
***
跟着小黄门进得崇政殿时,顾延章竟是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他今日本要去柳伯山府上,只是不知为何,还未来得及出门,便被宫中来的小黄门在家中逮住了,说是天子宣见。
若是旁人来找,他还能寻个理由打发了去,可偏偏来人乃是赵家的,先不说他拿着俸禄,便是没有俸禄,顾延章也只好接旨,他着人把季清菱送去柳府,自家老老实实应了召。
才踏入殿门,里头十余个两府重臣,并一个眼巴巴的天子,竟是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死死盯着顾延章不放。
他只做不知,快步上前,按着仪礼正要向天子躬身。
赵芮几乎没等他的腰弯下,便急急道:“顾卿免礼!”
见得顾延章,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在面上浮起了笑意,道:“邕州、钦州、廉州几地,能有今日景况,顾卿功不可没!”
他笑呵呵的样子,叫下头的黄昭亮看在眼中,哪怕知道顾延章此回进宫,当时对自己有利,可一时也是忍不住有些不舒服起来。
——天子这般反应,着实有些过了!
这哪里是天子对臣子……
笑成那个丑样,同丈母娘看女婿也没多大差别了!
他闭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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