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到什么似的,坐到窗边,复又把那车帘挑起,回头看了看后头那一群边走边说笑的小贩,这才坐回原位,心中想着事情想了半晌。
一行人回到府中,刚才到了申时,季清菱想了想,先行打发人去厨房特点了几个大菜,又着人去仁和酒楼外来托卖要了炙鸡、燠鸭、点羊头,因惦记着天时热,必要配些凉菜,又叫了姜虾、酒蟹、鹿脯并各色海鲜时果,着人把饭厅收拾出来,先在屏风后头摆了半人高的一块冰山,又腾了靠后巷的偏厢,叫人把床被准备妥当。
她照着顾延章的身量,叫人从里到外准备了几身簇新衣裳,还喊厨房烧了热水,预着时间把厢房里头的浴桶装满了,又有一大桶凉水,再配了两个惯熟的小厮在里头候着。
果然这一应准备完毕,外头天都有些黑了,还不见得人回来。
季清菱也不着急,自己先吃了些东西,因日间出了门,实在一身的汗,便回隔间洗浴一回,想着来人也不是什么生客外人,便也懒得认真拾缀,只简单穿了身家常衣裳,随意簪了根木簪子,便算了了一事。
这一处刚打理好,提笔还未来得及回两张帖子,外头已是进来一个小丫头,禀道:“夫人,官人回来了,带了客人,请您去外头说话。”
季清菱便放了笔,自往厅中去了。
她才进得会客厅,里头坐在客座上的那一个人便站得起来,十分勤快地迎了过来,叫道:“季妹妹!”
那人一张脸偏瘦,肤色偏黑,正因脸黑,越发显得一口牙齿白,此时口中叫得欢,“季妹妹”不过三个字,竟被他喊得又是亲近,又是清爽。
他身上还穿着灰色骑装,胸前衣裳尽湿,全是汗渍,脸上脖子上的汗虽是擦干了,头发却依旧是湿漉漉的,即便如此,面上依旧洋溢着一股子高兴的情绪。
季清菱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上前行礼道:“张大哥!”
顾延章早站了起来,却是慢了一步,眼睁睁见着这一位客人比自己迎得还快,同自己妻子说过两句话,竟是还不忘转过头问自己道:“延章,上回我给季妹妹送回来的东西,你可是帮我给了?”
顾延章口中应了,心中忍了半日,还是忍不住腹诽:两只胖鸟,居然还惦记得这样清楚。
又走得近了,一面伸手去拉季清菱的袖子,一面转头问张定崖道:“你今日才到的京中,去过中书交帖不成?”
张定崖满不在乎地道:“一到城外便被天使召去了玉津园,脚都没来得及踩在地上,哪里有那闲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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