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凝,看着自家儿子问道:“你可是想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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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福宁宫中如此情形,京畿提点刑狱司中,顾延章却是站在胡权面前,催促对方进宫禀话。
胡权有心无力,无奈道:“本官也知此事十分紧迫,只是今日朝会你自也在,哪里见得陛下出朝,方才我去中书,两府并无一人在公厅之中,便是想要进宫呈事,也无人代传,更是难以探知陛下究竟有无空闲。”
又问道:“那和尚可是招了什么话出来不曾?”
顾延章摇了摇头,道:“只一口咬定乃是吃不得苦,偷回京城。”
胡权冷哼道:“他身上文牒自何处而来,杭州那法喜观中又是如何说?不过短短时日,他已是在京城之中得了如此声势,怎可能无人在后头怂恿……”
他顿了顿,道:“若是实在不肯招供,便上大刑伺候罢!”
顾延章点了点头,道:“已是着人去禀大理寺,等到呈报批了回来,若那智信再不供认,便要依律上刑……”
这许多审案细节,按道理并不需要胡权并顾延章两人亲自过问,只是此案实在非同寻常,尤其那涉案者松巍子,当日才从宫中出来,又与朝中许多臣子家眷有所往来,再兼事涉交趾,眼见就是南征的日子,样样撞在一处,尤其显得厉害。
两人正在说话,终于等到外头一人匆匆进得来,只草草行了个礼,便禀道:“胡公事,顾副使,那松巍子招了些事情出来!”
一面说,一面把手中誊抄好的两份供状呈了上来。
顾延章同胡权对视一眼,取过一份,快速扫看了一遍。
因此案甚是要紧,胡权特意着人去大理寺中打过招呼,诸人也晓得厉害,流程走得飞快,用刑的批文很快就送回了提刑司中,差官们得了许认,果然严加拷问,上了大刑,不过一个多时辰,那松巍子就已经将自家行事悉数供认。
胡权早有吩咐,不管供出什么,必要先将供状拿来给他看,果然差官便先取了过来。
原来杭州确实有一个法喜观,只那观小地偏,远在深山之中,道观也早已落魄,其中并没有一个道士在,智信先前被遣去了交趾国中传道,他为人聪明,确实也精通佛法,纵然心中万般不远,却也慢慢打开了局面。
只是交趾气候恶劣,他又不是全在繁华之处,十日里有五六日都是要被顾延章派去的两个“行者”押着翻山越岭,一面探查地理人情,势力分布,一面弘扬佛法,讲道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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