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因是那辆朝着他们的车冲撞过来的大卡车。
队友们的尖叫声、冲撞得身子骨散架的力道、乱飞的玻璃碎片组成了她记忆中最后的场景,如果队友双手开车,只能说躲过去的几率能高那么一点点。
死亡回放带来的是无尽痛苦,陈鸢死死的抓着马鞍,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缺血泛白起来,她感觉不到手指的冰冷,只觉得喘不过气。
察觉到少女的异样,刘晏淳俯身上前,垂头看向她越发苍白的脸色。
她就这么害怕骑马?
“好了好了,你不学就算了。”看他多好,也知道体谅人了。
然而少女没给予他什么反应,陈鸢其实很快就回了神,但这番折腾让她头疼的很,不是很说话,刘晏淳自知理亏,没再逗她。
琢磨着少女大概是第一次坐马,他扯了扯缰绳,让马儿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
待得两人慢腾腾的回到义庄之时,刚刚追上运送任秀秀尸体进义庄的队伍尾巴。
两人共乘归来并没引起他人注意,因为负责验尸的监官早已到了义庄。
义庄前庭院坝边上,刚下轿子的曾仵作对着树荫下喝茶的人行礼。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次来的监官除了主管验尸的县尉葛济道,在他之上的威宇县三巨头知县管全彤、县丞魏宏亮、主簿肖志山齐聚现场。
他们俱是一副如临大敌的严肃模样。
虽说陈鸢没有封建社会的尊卑观,但在上司面前谁也不敢出乱子,在刘晏淳的帮助下,稍显狼狈的下马后,她就踮着脚尖小跑到边上衙役身后静静的立着。
把马儿交还给衙役后,刘晏淳也有样学样,疾走过来挨着陈鸢站着。
“老曾,这次验尸,你可得用心了。”四巨头里官职最大,年龄最小的管全彤忧心忡忡的向曾仵作作揖,看起来都要哭了似得。
全然没有踢陈鸢大半夜回村抓“爹娘”的霸气。
曾仵作哪敢受这一礼,连忙虚扶一把,“知县大人放心。”
葛县尉眯着眼,以手搭棚的看了看太阳,“现在日头最烈,这就开始吧。”
验尸所需用品,庄叔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任秀秀也被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摆在了铺了白布的方桌上。
往日曾仵作都在义庄内后堂验尸房工作,今日少有来义庄的知县在场,怕是沾染了晦气,不愿进那阴气森森之地,这次验尸竟是安排在了院坝里的。
大家也不以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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