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只是睡一宿而已,哪晓得陈鸢成功当选留了下来。
想着以后日日夜夜都得与一个和尸体做伴的仵作同房而睡,解春琴就浑身上下不自在,见到陈鸢从来就没给过好脸色。
“就死了一个人,哪里需要仵作连轴转的验尸三五日。”
言下之意便是说她在义庄躲懒呗,这种闲言碎语,伤不了陈鸢分毫。
解春琴不就是想逼她搬走么,县衙提供的包吃包住待遇,又不是寄人篱下住在解春琴家,陈鸢干嘛在意她说什么。
她不打算搭理解春琴,自顾自的穿衣收拾。
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解春琴又凑了过来,对着睡眼迷蒙的陈鸢又是一推,“你们干仵作的人是不是和尸体打交道多了,都变得冷心冷肺,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了?”
说不了话,怼不了人,人家还不认字,陈鸢能怎么办,只能当解春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些人独角戏也唱得有劲,“你哥在县衙关了四五日了吧,你爹娘成天的往县衙来跑关系,你倒好,躲义庄不回来。”
“你是没看见哟,你爹娘成天在县衙后门见人就求,见人就问看到我闺女了么,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啧啧啧。”解春琴眼里挂着笑,唯独不见嘴里说的同情怜悯。
金彩丽听不下去,“春琴,看你说的什么话,她哥自己逛窑子逍遥快活,卖妹子抵债,这种哥你若心疼,你去帮那老两口疏通呗。”
“话还没说完呢,彩丽你着急什么。”解春琴上前拉着金彩丽的手。
“我是不忍心再在后门遇上可怜的李菲爹娘,所以今儿一早就改走衙门正门,哪晓得,好家伙~”解春琴夸张的一瞪眼儿,手舞足蹈比划起来,“那是人山人海,我门都出不去。”
“一问才知道,全是李菲他们都民村的人,杨班头今儿天不亮就去把人村长抓了,几乎全村人都跟来县衙,围堵在门口嚷嚷着叫县衙给个说法,不少人在找李菲和刘学徒,知道我和李菲一个屋,就麻烦我带句话给她。”
解春琴那双兴奋的小眼儿,不错眼的盯着冷冷清清的陈鸢,看你这次还怎么躲,“他们也是担心村长,让你睡醒了就出去一下,想在升堂前找你问问情况。”
向无关人员透露案情,有违南离刑狱法典,惩治可轻可重,李菲才来县衙不到一月,能和谁有过深的交情?
她也能不出去见人,或见人后什么都不说,这样又会得罪全村人,左右李菲这次里外都不是人,解春琴乐得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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