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事更多的廖忠志轻笑置之,“穷山恶水多刁民。”
这话官员私下里骂骂就得了,谁敢当着外人道?
管知县拿不准对方用意,借着离开之前所谈岔开话题。
两人经史子集、茶艺戏曲无所不谈,竟是聊得相当投机。
廖忠志忽然严肃了表情,沉声对管知县道,“管大人真是个妙人儿,我原是想按之前计划直接找个借口把陈仵作从你县衙借走一月左右,但我观大人前途无量,将来怕是有得与大人共事的机会,便不想与大人留下嫌隙。”
这话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其实看到送奖赏之人是刑房刑书,而不是驿站信使,管知县就已有猜测。
此刻他更是扣紧了脚指头,抑制着激动,“还请廖大人指点一二。”
廖忠志不安的摸着茶杯边缘,“有一桩陈年旧案被朝廷下令重查,哪怕是按照郭大人的《洗冤录》仔细验尸骨也难以查到线索,恰逢此时,威宇县报送的喻守谦命案相关卷宗送到封司狱大人面前,发现陈仵作对尸骨的了解堪称一绝,知府大人把希望压在了她身上。”
听得出,廖忠志隐藏了很多重要信息,但管知县不敢仔细打听细节,他不敢托大,甚至谦虚应答,“既是为了破案,陈仵作跑一趟也是应当。”
和心里有数的人说话就是轻松,廖忠志满意一笑,“此桩命案能破,想来我们共事的时间便不短了!”
管知县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虽然重用陈鸢本就抱有这样的期待和私心,但这一刻来得这么快着实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多年的礼教让管知县没有激动的露出丑态,“承蒙各位大人看重,也借廖大人吉言!”
“对于陈仵作的本事,府衙已经翻过往日的卷宗有过了解,但为了谨慎起见,封司狱大人让我得亲自验证一下她的能耐才行,此刻县衙无命案,恰好潮州府学命案能借机一试。”
朝廷直接派了钦差监督,知府大人不敢不慎重,更妄论他们这些知府大人的属官了。
对方能告知真实原因,管知县已经记下对方恩情,“那便以此案为名目,让陈鸢走一趟。”
两人当即拍板。
管知县立刻招来陈鸢。
“陈仵作,本县深知潮州州学谢季雍被杀一案与你没有丝毫关系,但威宇县能出一个能进州学的秀才实乃不易。”
州学在全州府境内只招30人。
一府管九县,相当于每个县只有个两三个州学生员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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