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廖仵作什么人,她早就清楚了。
他不像陆兴、方净对她这个女仵作接受的快,又顽固又好面子,此刻怕是担心直接开始开膛验尸,暴露他没有更多发现,会在她跟前丢了丑,才有此一番作态。
资历老的一些人,的确如此,承认自己不懂、不耻下问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在威宇县时,看在他年龄大、也矜矜业业做仵作多年的份儿上,陈鸢忍让他多次,没想到此刻他又来拿乔。
她恭敬地施礼,“谢知县大人、廖仵作给晚辈机会。”
廖仵作偷偷舒了一口气,却听她又道,“既然是考验,不如廖前辈把正确答案写在纸上,晚辈也将发现写上,一会儿一一对比,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晚辈也好拿回廖前辈的正确答案慢慢参悟。”
他险些被这话气晕过去。
话里的意思,岂不是她当真还有别的发现么?
他若写不出来,她洋洋洒洒写一堆,那……那……
她这后辈怎的也不知给前辈一些脸面,原来在威宇县时克恭克顺的模样都是装的!
“廖前辈,以为如何?”
廖仵作只觉得她绵里藏针、假模假样,斜眼打量躲于人后的鲁妙语,“想了想,到底是钦差的尸体,拿来考验后生晚辈的确不妥。”
见她有了反应,廖仵作心下一松,“是我考虑不周了,陈仵作不必当作考教,有何发现不必扭扭捏捏,直接说便是。”
倚老卖老,陈鸢这次不惯着他了,作揖做得更恭敬言辞越发谦逊。
“晚辈入行不久,远远不如廖仵作经验丰富,事关钦差之死,晚辈不敢多言,还望廖前辈不吝赐教,晚辈定当在旁用心倾听学习。”
对于陈鸢不识抬举的回答,廖仵作心头暗恨,尤其对方还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盯着自己,简直把他高高架起。
见他一动不动,鲁妙语皱眉不耐烦的叱问,“你这老头到底行不行?”
“我……”
自打表哥出事,鲁妙语就疑神疑鬼了,廖仵作还如此做派,她心中怀疑更甚。
“哼,我本来就不信任你们这些乡下仵作,这才多找了一个仵作前来相互映证。”鲁妙语高高在上的扫过廖仵作和陈鸢,“不求你们验尸技术赶得上京城仵作,但求你们认真不作假。”
“我一开始也担心你们暗中串通,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有了主意。”方才被尸体吓得慌了神,鲁妙语此刻缓过来劲儿,“一会儿有什么发现,直接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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