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
守着师父尸体的陈鸢听着水笙声音不对,连忙转身出了屋,迎上抹着泪从廊角跑过来的师兄。
“师兄,可是没找到雷叔?”
“雷叔,雷叔他……”
水笙急得说不出话,红着眼将手中一张纸递给了她。
陈鸢展开纸。
“水生,我是无心的,对不起,我以命长命,亲自去地下找你爹娘告罪。”
字写得扭曲潦草,却也能辨别。
虽有错别字,但陈鸢看明白了其中意思,脸色煞白的看向水笙。
“雷叔他寻死了?”
水笙兀自点头,“他上吊自尽了。”
陈鸢跟着水笙跑到雷叔屋中,梁上还有一节粗绳,雷叔被平放在床上,尸体还是热的,已然没了气息。
雷叔的死状,完全符合自缢的状态。
一时间,陈鸢心中空荡荡,一边安抚水笙,一边等待清丰县衙役前来。
廖仵作来后,因嫉恨陈鸢先前的表现,又对她们一行人刁难了一番,借雷叔之死,险些让衙役将陈鸢水笙抓去大牢审问刁难一番。
好在,雷叔死前留了遗书,又有拿了番子令牌的甄嘉铭在一旁周旋,才让廖仵作的小人算计落了空。
作梗不成,廖仵作也只能安心在清丰县县尉监督下验尸。
陈鸢不能亲自验尸,作为死者家属亲眷却是能在一旁监督的。
有她盯着,廖仵作也不敢瞎验尸。
两人得出的结果,此次是一致的。
曾驰只后脑一处伤,死于失血过多。
雷叔自缢而亡。
又因有雷叔遗书为证,这个案子一天不到就结了案。
古人信奉落叶归根,原本陈鸢是想带着曾驰的尸体回威宇县一趟,将他埋葬在家乡的。
没成想水笙却说祖父恢复尚时曾说过,死后要将他烧了,将他的骨灰洒入河流,如此,他才能随着水流,去天地间寻找客死他乡的儿子儿媳。
办完曾仵作后事,水笙抱着空罐子,怅然流泪。
“师妹,祖父就这么走了?”
陈鸢知道他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师父去的太突然了。
“师兄,师父找你爹娘团聚去了,你要好好的。”
这些日子就没断过泪的水笙,难过的询问,“师妹,祖父前些日子叮嘱我要把他的骨灰撒入河流,你说,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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