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松了口气,说这孩子气的话,将剥的瓜子仁推到陈鸢跟前,“师妹,吃。”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剥瓜子仁,陈鸢感动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自己吃,我自己会剥。”
水笙难过的抓着手指,“以前我也帮祖父剥的,祖父让我照顾好师妹,一路上却都是师妹在照顾我,还替我找了差事,我好没用的。”
他又伸手,将瓜子仁往陈鸢跟前一推,“师妹吃。”
“好,我吃,你自己也吃。”
不忍拂了他的好意,陈鸢忍着心中酸楚,捧起了他剥好的瓜子仁。
给磨破皮的地方上了药,陈鸢啃了点饼子便闷头睡了过去。
直到元杰敲门叫醒她。
他也带来了蔡工书的消息。
“白马山各窑炉的老板协同找蔡工书议事,恰逢今日中秋,今晚怕是逃不掉瓷商中秋晚宴,今日肯定上不了山,进不了窑,工书大人特派我前来向陈仵作告一声罪。”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矿石都还没全部运来,陈鸢也不是那么着急去看窑炉。
她自然顺坡下,“蔡工书有心了,日后有得忙,恰好今日中秋,我也能好好玩一日,也不知白马山的中秋有什么活动。”
虽听说过陈鸢的事迹,但元杰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只当传言不实,面嫩的小姑娘哪儿可能如传言可怕。
闻言更当她和同龄姑娘差不离,是个爱凑热爱贪玩的性子。
知道她是流放到岭南的上京人,便挑了些当地中秋民俗来说,“我们岭南风俗与上京大不相同,虽繁华程度不可相比,却也有别趣,中秋有烧瓦塔、关戏童、请篮姑、游月娘、落阿姑,英歌舞,舞狮子,皮猴戏……,待我细细说与你听。”
元杰口才不俗,陈鸢本来只是应付一声,却被他说得勾起了兴味。
就连水笙也听得期待不已,“师妹,今晚咱们也去瞧瞧吧。”
“好。”
元杰出来办差,没办法回家过中秋。
三个年轻人没什么仪式感,听着外头的动静,哪里有心情在客栈吃月饼。
草草吃了晚饭,便上街了。
夜里,中秋气氛越发浓烈。
虽白马山因瓷器建镇不久,但烧瓷的工匠极其家人却不少。
瓷商也愿意在中秋时放工匠归家过节,街上行人比白日里多了数倍,临近村落的村民也愿意来镇上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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