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间,起自豫西的蝗群,席卷了河南和山东,造成了中原之地,极为严重的蝗灾。
往常五六月,河南已经进入农忙的时刻,百姓都忙着收割小麦,准备种植高粱和大豆等秋粮。
可是今年蝗虫吃光了庄稼,加上干旱,小麦严重减产,百姓吃光了存粮,却没有收获粮食,只能吃掉种粮,而等种粮吃完,便只能饿死了。
此时豫西之地,数以万计的饥民跟随李自成,而河南其他地区,也开始出现成群结队的流民。
登封县在河南一地,本来就穷,县里近半数的土地,又种植棉花,官府的仓库根本没有多少粮食,所以情况很不乐观。
这时在登封县衙内,县里醉仙楼的厨子,在后厨烹饪着河南名菜,将蒸好的鲫鱼,盛入盘中,淋上汤汁,又将菜叶烫了烫,放在盘中点缀,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端进去!”厨子手在腰上擦了擦,对旁边的仆役道。
“交给俺吧!”穿着黑色袍子,脚踩着皂靴的典史马老四,拦住仆役,抢过盘子便往外走。
县衙大厅内,穿着青色官袍,头戴乌沙的县令王独山,与绿袍的县丞侯方伯,坐在桌子两边,陪着一名绯袍四品大员。
马老四端着菜,走到门前,把菜塞给了衙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才从新接过菜往里走.
“府君,清蒸焙鱼,是刚捞上来的鲜鱼!”马老四一脸讨好的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旁伺候。
“菜上齐了!”王县令谄媚地给周知府倒酒,招呼道,“府君请用菜吧!”
绯色袍子大员,乃是河南知府周岳平,四十多岁,皮肤白净,胡须疏得一丝不苟,一看就是脱离群众的讲究人。
周知府没有开动,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马老四,微笑道:“马典史也过来坐嘛!本府与你大哥,可是老相熟了。”
“府君和大老爷吃饭,哪里有俺的坐位!”马老四心里欢喜,嘴上却很谦恭。
王独山道:“府君发话,你只管入座!”
“那卑职就遵命了!”马老四行了一礼,坐在侯县承身旁,将酒壶放在身前,不挡几位大人发挥,又能随时斟酒表现。
“府君喝酒吃菜!”王独山端起酒杯敬酒道。
周知府微微颔首,看着一桌的鸡鸭肉鱼,却又板起脸,指着一卓菜肴道:“王县令,大灾之年,饿殍遍野,过分了啊。”
“这都是本县士绅,知道府君要来,尽的一点心意。”王独山忙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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