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总是小心谨慎忸怩不安,如今这件事因为那纸画像而被捅破,叶倾怀反倒觉得轻松了。
反正不能更糟了,抱着这种心态和他相处,反而自然了起来。
如今她再看着陆宴尘,只觉隔世。那些暗生欢喜的喜爱和恼羞成怒的愤恨,都和前世的自己一起死去了,到了今生,只余下几声唏嘘感慨。
“你看,朕昏聩至此,都要把自己的先生逼得自刎以示清白了。”叶倾怀摇头懊恼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
陆宴尘刚要解释,却被叶倾怀打断了:“朕开玩笑的。朕知道先生是自责,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朕年纪轻,心思飘忽不定,今日喜欢了这个,明日又喜欢了那个,先生不必上心。这段时间先生教导的很好,朕现在觉得龙阳确实不是正途,有违伦常。朕现在觉得自己喜欢女人了,真的!”
叶倾怀说的信誓旦旦,但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令陆宴尘目瞪口呆,他蹙着眉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
叶倾怀对他笑了笑,抬眼向窗外看去,眼见车子已经走到了正德北街,很快就要到东临门了。她看着街边大户宽敞气派的铜门,正了神色,缓声道:“先生,在这盛京城中,不仅有声色犬马,更有路边饿殍。先生可知道?”
陆宴尘没有说话,叶倾怀便当他是默认了。她又道:“皇城脚下尚且如此,九州天下可见一斑。”叶倾怀摇了摇头,叹道,“朕真是想都不敢想。”
她这口气,叹的当真是她心中忧思。
“更可怕的是,朕践祚已有两年,满朝文武居然无一人告诉朕。”叶倾怀看着车窗外一排排楼阁,道,“朝野贪腐成风,国家积弱至此,朕居然还起了一个‘岁和’的国号。真是可笑,哪里来的岁岁平和呢?”
她又看向陆宴尘,道:“朝臣是为了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所以都糊弄着朕。可是先生,你身为帝师,为什么也不告诉朕这些真相?先生不是相信朕能成为一代明君吗?难道在先生心中,一个双眼被蒙住的皇帝,也能成为明君吗?”
陆宴尘被她说得面上浮现出了愧意,若不是车里狭小,只怕他此刻便要长跪下来,他垂着头道:“此诚臣之过错。臣以为陛下年幼,虽临朝却不亲政,因此尚不到担负大任的时候。”
“朕没有怪你,你也不必自责,朕只是在怪自己。你们不告诉朕,是因为你们不相信朕,你们觉得朕不行,所以告诉了朕也没用。”叶倾怀直截了当道,她的语气很平静,心中也没有怨愤,“你们的想法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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