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珠看着叶倾怀,连目光都像是凝滞了,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
然后,她挪开了目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你父母怎么给你起了这样的名字,皇帝的名讳可是要避讳的。”
叶倾怀知道她是在替她找台阶下,让她收回前面的话。
但她没想过回头。
叶倾怀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玺印,通体晶莹的汉白玉上面雕着一条神采飞扬的璃龙,颇有睥睨九州之威。印玺侧面有几道横平竖直的凹槽,槽里残留着点点盖印所用的丹泥,鲜艳同血。
正是大景的玉玺。
叶倾怀郑重地将玉玺轻轻放在灶台边上,然后看向满面震惊的秦宝珠,道:“秦姑娘,朕再说一遍,朕乃大景第七任皇帝,叶倾怀。”
秦宝珠看看她,又看看那枚玉玺,脸上表情由惊转惧,随后又转了忧,她看回叶倾怀,不可置信地微微摇了摇头。
“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叶倾怀神色冷峻地盯着她,道,“其一,跟朕入宫,做朕身边的贴身宫女,信守你曾经在朕面前立下的誓言,对朕的身份守口如瓶。”
说完,她从袖口中取出了那只装着毒药的小瓶,放在了玉玺旁边。
“其二,把这个喝了。”她抬头看了一眼秦宝珠,似乎有些不忍对视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又撇开了眼道,“朕保证,你不会有任何痛苦。”
秦宝珠看着并排摆在灶台边的玉玺和毒药,突然笑道:“看来是没得选。”
她对叶倾怀莞尔一笑,道:“民女能问陛下一个问题吗?”
“你说。”
“陛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民女?”
叶倾怀怔了一下,她想到过很多问题。或许秦宝珠会问她为什么要微服到文心堂来,为什么要冒充上京赶考的考生,甚至她会问她为什么是个女人。
却没想到秦宝珠会如此冷静地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于是她反问道:“那秦姑娘又是为何如此相信皇帝?”
“因为没办法啊。”秦宝珠脱口答道,得知叶倾怀是皇帝后,她并没有露出寻常人的敬畏和胆怯,甚至也没有跪拜,连说话也还是直言直语。
“陛下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小民想要糊口活命都是不易的。被侵占了田产也只能受着,有了冤情也无处申诉,遇到了灾荒也只能靠命硬挺着。官老爷不为我们做主,老天爷也不管我们死活。我们只能相信陛下,相信陛下会怜惜自己的子民。否则,活得也太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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