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诏王立松回京上殿陈情。科考乃我朝取士之源,立朝之本,有扰乱科考秩序者,其罪窃国,朕绝不姑息。朕今初临朝,每叹乏人,求贤若渴,望天下有志者,不吝其才,匡时济世。钦此。”
读到“匡时济世”四字,顾世海眼中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神色。
似是怀念,似是仇恨,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惋惜。
而他的面前,是山呼万岁叩首谢恩的百姓。
顾世海却没有心思消受学子们的感恩戴德。他宣完了旨,立即走回了书案边,与叶倾怀隔案而望。
“陛下,臣的诚意已经到了,该陛下履行诺言了。”
叶倾怀低头又读了一遍拟好的旨,这道圣旨只有短短两行字,却有千斤重。
她突然觉得她和顾世海并不是站在一张书案前,而是站在一张赌桌前。
赌的是天下,以及彼此的身家性命。
叶倾怀在那张圣旨上加盖了玺印。
至此,这个赌约便算是立下,再也没有回头路。
叶倾怀看着盖好玺印的圣旨笑了笑,对顾世海轻松道:“这道圣旨恐怕就不宜由顾阁老来宣了。”
毕竟,宣旨人和接旨人总不能是同一人。
顾世海正想着该去哪里寻个人来宣旨时,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出现了。
承天门里骚动了起来。
一个熟悉而尖细的声音从承天门里传了出来。
“都闪开!我乃内廷御前大总管李保全兼领左衙卫都统,我要去见陛下,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不愧是每日通报上朝退朝练出来的嗓子,李保全的声音不仅穿透力极强,而且就算是如此盛怒之下也是吐字清晰,让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叶倾怀听惯了他“奴才”“老奴”的自称,如今听他这样自报家门,竟全无阉人的味道,反倒有几分武人游侠的气势,不禁先是松了口气,然后颇觉有趣地笑了一下。
还好,李保全没事。
东临门中被徐亮追上时,叶倾怀曾经担忧过他的安危。
如今听到他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叶倾怀彻底放下了心来。
顾世海并没有叶倾怀那样多的念头,只觉得李保全此时来得甚好,他挥了挥手,禁军中让出了一条路。
一身狼狈的李保全看到叶倾怀登时神色激动,眼中涌上了热泪,但一转眼又看到顾世海站在叶倾怀身边,他立刻便将一腔热泪憋了回去,随即恶狠狠地瞪了顾世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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