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把他想说却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叶倾怀闻言,从书册中抬起了头,看到陆宴尘,她和善地笑了笑,问道:“先生阅得如何了?”
“约莫还要一个时辰能阅完今日的份。”
叶倾怀点点头,忖道:“今日批阅中,可有看到什么亮眼的文辞?”
陆宴尘似乎想了想,道:“确有几篇。”
“哦?朕来看看。”叶倾怀立即来了精神,起身快步走到了堆着考卷的长案边。
陆宴尘跟着她走到案边,犹豫了下,道:“陛下,今日时辰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不如臣今夜将这些答卷整理出来,待明日陛下过来,臣再拿给陛下看。”
“朕还不困呢。你要是不让朕把这些文章看了,朕心里惦记着这事儿,回去了也睡不踏实。”叶倾怀与他说话时偶尔还是会露出几分孩子气。
陆宴尘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再多劝,然后在卷册中翻找起来。
不多时,他便把三份答卷摆在了叶倾怀面前。
“这几份答卷里面的策论,臣以为陛下或可一览。”
陆宴尘说完,便立在一边,静静地等着叶倾怀看完答卷上的文章。
这次的策论题目是《睿朝兴亡论》,陆宴尘挑出来的这三篇策论观点不一,但论述都十分精彩,且文采斐然。
叶倾怀看得十分认真,读到精彩处,她不禁微微颔首。
“确实写得不错。”叶倾怀读完两篇,感慨道。
陆宴尘仍然垂首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叶倾怀拿起第三份读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渐渐蹙起了眉头,面上也浮现出了怒意。
全文读完,她突然拿着这份答卷,神色凛然地念道:“灭楚者,楚也,非睿也。诛睿者,睿也,非天下也。倘使楚君与民更始,则足以拒睿;使睿君复爱天下万民,则何至七世而亡?睿君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读完这最后一段,叶倾怀似怒似笑道:“呵,这是何人所作啊?我大景,是不是也要后人而复哀后人了?”
她的声音带着三分愠怒,整个殿堂里都能听得到。
一时间,尚在阅卷的十几名官员和殿上值守的太监都跪了下来。
陆宴尘也跪了下来,道:“陛下息怒。臣以为,陛下向来以史为鉴,断不会重蹈覆辙。此文用意也非赌咒,而在乎警醒。”
叶倾怀拿着那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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