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都是那般冷沉,犹如砸入深井中的一道闷雷,沉闷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绾绾从未想过,自己曾说过的话,有一天竟会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她甚至忍不住去想,苏瑾对她的好、对她的百般纵容,究竟是为了她,还是因为她身后的北落师门,抑或者,苏瑾从始至终想要的,根本就只有北落师门这一把利剑而已。
到底是她太过盲目自信,将虚情误认为真心,还是他本就有意让她误解,从而让北落师门死心塌地地替他卖命?
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撕成了两半,一半承载着过往,一半记载着现在。过往有多美好,此时便有多凄怆。
过去他对她的好,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寄托,她割舍不掉;而如今他的算计、他的利用,却犹如在她心上划下的一道道伤痕,让她无法抹掉。
她执着多年,心心念念想要寻回的,无非是当年那个眉眼骄矜桀骜的翩翩少年,可早在剿灭血衣阁的那夜,当她第一次见到黑袍加身的苏瑾时,她便明白,当年那个耀若骄阳的白衣少年,或许再也回不来了。只是她一直都在逃避,不愿去接受罢了。
林绾绾轻轻抚上胸口,试图抚平心中那道裂痕,可她却发现,一切皆是徒劳,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了一般,酸涩直冲眼眶。
她这才明白,裂痕终究是裂痕,即便可以修补,可当它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只会变得更大更深,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正如她与苏瑾之间的那条鸿沟,始终横亘在那里,他跨不过来,她也跨不过去。
“好……”林绾绾强忍着即将溢出眼眶的热意,竭力收敛着话中的情绪,低声道:“既然东宸国君想让我去北溟,那我去便是,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带走双姐和一一。”
苏景迁再次将目光转向苍穹,没再多看她一眼,只淡淡道:“一一可以跟你走,但聂雅不行,你知道的,她不可能走。”
“东宸国君果然是想留着她来牵制聂殊和江家。”林绾绾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随之消散,那失落的眸底,蕴含着一片凄风苦雨。
她早该明白,苏瑾怎么可能会为了她而放走聂雅,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权势更重要,可她却偏偏还是想要试试,而这一试,也让她明白了,他们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当怨愤的潮水褪去,心底的伤痛在刹那间蔓延开来,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再也提不起半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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