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他的安危有何不对?更何况他这次还是为了护儿臣脱险才身受重伤,儿臣理应为他的伤势负责,又如何能弃之不顾?事有缓急轻重,当因时制宜,儿臣自觉做得并无不妥。”
洛淮舟这一番话字字清晰,声声掷地,太后眉心一跳,看着这个向来还算乖顺的儿子,眸底不禁闪过一丝诧色,但随即又被一抹愤然之色所取代。
在方才与德惠帝的谈话中,太后心里本就憋着一口闷气,始终未得以宣泄,如今见洛淮舟竟为了苏景迁这般词严义正地反驳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是不可遏制地向上蹿起。
“笑话!苏景迁不过是一介布衣,何需你一个亲王来负责?当初他救你,指不定就是图你这亲王身份,否则他今日又如何能在南陵城里混得风生水起?再说,他本就同你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即便是用他的命来换你的命,也是他的荣幸!”
闻言,洛淮舟眸光骤然一凝,清亮的眸子里尽是难以置信之意,眼眸深处似乎还蕴含着一股深深的失望之色。
他正欲开口反驳,却听德惠帝忽然嗤笑一声,拊掌道:“母后这一番话当真是字字珠玑啊,原来救命之恩在母后心中竟是这么个算法,朕委实受教了。”
德惠帝这句话说得不咸不淡,但却让人无端听出了几分讥诮之意。
太后猛然一怔,旋即想起先前自己还让皇帝顾念皇后的救命之恩,可当下这一番话出口,倒无异于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太后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忙开口道:“皇后岂能与一介贱民相提并论?她——”
“一介贱民?”洛淮舟突然出声打断了太后的话,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眸底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继而掷地有声地说道:“难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民为国之根本,国之得以运作、皇室的无上殊荣,不都是这些黎民百姓给予的吗?母后坐在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又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淮舟这一席话说得极为铿锵,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愤然,听得太后为之一怔,眸底出现了一瞬震颤,就连德惠帝听了也不由眸光一闪,继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儿臣不明白,为何母后会对景迁抱有如此大的偏见?就因为他不是显赫权贵,而是一介布衣吗?”
洛淮舟阖了阖眼,竭力压下内心的愤懑,缓缓松开了紧攥的双手,唇边不由漾出了一抹苦笑,“母后说他接近儿臣是为了利用儿臣,可即便儿臣再愚钝,也不会受人蒙骗多年而不自知,景迁若非真心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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