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浑身发冷,心里的焦虑和恐慌、不忿与怨愤让她难以平静。
太后蓦地睁开眼,冷冽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几近刺人的寒光,厉声喝道:“皇帝莫不是失了心智,竟说出这等话来!”
她说着,一掌拍在案几上,狠狠地剜了德惠帝一眼,恨恨地说道:“即便皇帝不念及哀家多年来为你步步筹谋的苦心,但哀家生你、养你、护你的恩情,难道皇帝也要为了华家而罔顾了吗?看来皇帝在这皇位上坐得太过舒适,如今就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
太后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有深意,似乎暗含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洛淮舟听了不觉心中一紧,不由转眸看向德惠帝。
只见德惠帝半垂着眼帘,缓缓转动着那枚血玉扳指,让人瞧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倒是唇边牵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怎么,母后这是在威胁朕么?”
说话间,德惠帝已然抬眸,径直迎上了太后那道凌厉的视线。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仿佛刀剑击鸣,激荡出阵阵金铁交击之音,霎时,殿内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再次目睹两位至亲为了权力而针锋相对,洛淮舟神情黯然地阖了阖眼,眉宇间蕴含着一抹深深的疲惫,无尽的绝望与哀伤冲击着他的内心,犹如浪花拍打的礁石,承受着一浪又一浪的侵袭,让他身心俱疲,已无力亦无心再去劝解、调和太后与德惠帝之间的矛盾。
往事已矣,隔阂已成,纵使心中有再多惆怅与不甘,痛苦与挣扎,但此时此刻也唯有无言以对。
洛淮舟骤然起身,朝着太后和德惠帝分别行了一礼,道:“儿臣有些乏了,想先行回府休息,还望母后与皇兄见谅。”
太后与德惠帝闻声,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下来,各自从对方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洛淮舟。
不待两人开口,洛淮舟便再次朝他们欠了欠身,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步履匆忙间又显得甚是坚决。
太后嘴唇动了动,本想叫住他,可她的内心被无数错综复杂的情绪所占据,心绪紊乱,自知当下不适时宜,便也就此作罢。
德惠帝蹙了下眉,将视线从洛淮舟的背影上收了回来,而后起身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袍,头也不抬地朝太后说道:“既如此,儿子便也不在此叨扰母后了,还望母后莫要太过操劳,多保重凤体才是。”
德惠帝这句话说得漫不经心,实则却意味深长,显然是话里有话,听得太后心中一凛。
太后神色复杂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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