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松走了。
被涂松这么一打岔,陆严河总算缓过来了几分。
他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陈梓妍打个电话。
报喜。
“梓妍姐,你还在公司吗?”
“不在,我跟人约了晚饭,你找我?”陈梓妍问。
陆严河嗯了一声。
“着急吗?”
“不着急。”
“那你是在电话里跟我说,还是明天当面说?”陈梓妍问。
陆严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可嘴巴却咧开了,合不拢。
“不是什么大事,电话里说就行。”
“那你说吧。”陈梓妍语气很轻松。
“刚才我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我的高考成绩出来了。”陆严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一点,冷静一点,随意一点,可控制力没有那么好,仍然漏了一点少年的得意出来,“657分,玉明市排第十三,振华和玉明都可以上,我没有夸大其词,考上了。”
电话安静了一瞬。
陈梓妍的声音也出现一抹罕见的激动。
“真的?”
“真的。”
陈梓妍竟然惊喜地尖叫了一声。
“啊——”
陆严河终于破功,笑了起来。
还是没有办法一直装成那副不在意的样子。
-
一个人迎着早晨六点的朝阳出门时,想象过这一天。
一个人裹着彻骨的寒风回家时,也想象过这一天。
一个人挤在上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车上、被汗臭味熏得不知所以的时候,想象过这一天。
一个人坐在凌晨的书桌前做题时,也同样想象过这一天。
这一天想象过无数次,无数天,等待着,终于来到这一天。
没有金手指,没有神明保佑,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什么都没有,只会读书而已。
这是他唯一不用练习就已经熟悉掌握的技能,是面对公司打压、经纪人排挤、周围人嘲笑、生活无常的噩梦时,赖以生存的底气。
过去这一年,他看似已经熟悉了、接受了现在的这个世界,现在的这个身份,只有他自己知道,午夜梦回时,多少次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多少次半夜惊醒,无法心宁。
他说,他要考上振华和玉明,这是目标,是理性分析,也是必须说出口的精神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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