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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鸾看着他的衰老,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生出苦涩和伤感,但是一想到自己如今还在可怜眼前这个绝情的人,又觉得恨。她就这么折磨着自己,说出的话也是无情的,“过去的十余载侯爷一家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如今有我没我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此话戳中楚旭的伤心处,“你……还是在为了张生一家的事情怨恨我吗?”
楚鸾摇头,“不全是,侯爷也活了几十年,怎么不知道所有的失望都是一点点积攒,最后实在无法忍受而得来的呢?”
“……”楚旭无法反驳,他也没打算替自己辩解什么,“所以你是打算不再回去了吗?”
不再回去。看似是一个轻飘飘的选择题,实则却是一把利剑,生割两个人的心,鲜血淌了一地。
楚鸾不想舍弃这一份亲情,但是如果此时不断,不光她自己不会解脱,将来若是她出了什么差错,还会再连累镇北候府,连累楚旭。
罢了,罢了,左右她这一生注定要舍弃很多东西的,若苍天眷顾,能许她一来生,她再做一个自私的人吧。
楚鸾起身,在楚旭面前双膝跪地,行大礼,拜了三拜,“楚鸾不孝不悌,这些年不能在父亲膝下尽孝,反而处处惹父亲生气为难,从今往后,楚鸾不在父亲身边,还望父亲照顾好自己。”
楚旭一只手死死抓住桌子一角,仿佛再用点力就能将桌角掰断,他的声音明显颤抖,“所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断绝关系?就为了一群外人?”他难以置信。
“父亲,您在这京城里待了多久?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吧。您难道没有看出这京城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吗?它在三十年的时间里慢慢困住了您。”
“……”
“您本来应该是驰骋沙场的英雄,却被困在朝堂上,每日重复着勾心斗角的戏剧,活得小心翼翼。堂堂镇北候,却没有在北疆镇守沙场,您不觉得讽刺吗?父亲将女儿送到江南那些日子,我也游历过许多地方,江南的水,草原的风,戈壁的沙,无论哪一处都比京城更适合我,我感受过自由,知道那种快乐,所以我不愿意妥协,我是自由的鸟儿,我不能被困于牢笼,我应该逍遥在辽阔天地间。”
楚鸾的眼神坚定且真挚,她身上散发的是楚旭许多年都不曾见过的孤傲和倔强。
“你可想好了,自此以后,无论你想干什么,都不能再借着镇北候府的名义行事,镇北候府以后也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楚鸾没有想象中的留念和不舍,相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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