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娑发出一声感叹:“如今的你,已越发变成魔后期待的样子。无论看谁,都会首先思忖他可以成为一个怎样的工具。”
这番话并非赞许,因为她的本质,依旧是博爱万灵的生命创世神。
“人总要成长的。”云澈说这话时,神情看似散漫,却又似不自禁的在后面轻念了一句:“即使是被迫的。”
感知着云澈的心绪,黎娑问了另一个问题:“殿九知此番明显是特意来拜访你,若当真有急要之事在身,怎会专挑此时特意来此?”
“借口而已。”云澈淡淡的笑了一笑:“他此来是想试探我,或许自认为能将我的底细、性情之类轻易摸清,结果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言语上始终以我为主导,最可怕的,是他的一直坚信坚守的心境有所动摇。”
“‘九知’二字是他的神子之名,几乎凝聚着他身为森罗神子的人生信条。即使是轻微的动摇,也必定让他灵魂警醒,本能逃避。”
说话间,云澈已是回到寝殿,吩咐道:“纸鸢,我要休息一会儿,待典仪结束后过三个时辰再来叫醒,这期间无论谁来,全部拒之。”
他倒在榻上,闭目养神。
“你要如何应对梦见溪?”黎娑问道。
“应对?”云澈唇角微撇:“一个一生顺境的人,根本没资格当我的对手。”
黎娑声音悠缓:“他……毕竟是织梦神子,画清影也特意提醒过你一定要小心他。”
云澈毫不在意的道:“那是因为,在她的眼中,我只是个初归故土的稚嫩后辈而已。可惜,我不是。我的目标,我的对手,是整个深渊。区区梦见溪,我哪怕正视他一眼,都是掉格的行为。”
“……还是谨慎为好。”
云澈闭眸,轻轻而语:“行可慎,心不可慎。我若谨小慎微,何谈毁天覆渊。”
黎娑没有再说话,云澈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仿佛真的睡了过去。
……
神后宫的气氛压抑到窒息。
梦璇珏端坐在那里,久久一言不发,只是她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沉,身侧之人皆是提心而立,大气不敢喘。
梦见沢向梦见溪愧然道:“殿下,是我办事不力,我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我此番受责,需禁足半年。这半年之中,我定能寻找对付那小子的方法。”
梦见溪却是摇头:“不怪你。”
他轻叹一声,道:“他最初的肆无忌惮,不计后果,我还当他狂肆愚蠢。完美神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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