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头,罗南决定,杂事儿都丢到明天去考虑吧。
现在,是公元2096年9月26日19点22分,低效的白天终于过去,罗南迎来了宁静而珍贵的夜晚时光。
他走进书房,书桌上端端正正摆放着一个黑皮箱子,体积不小,看上去颇为突兀。
输入指纹、密码,掀起箱盖,低细的“咝咝”声里,箱内分层分类摆放整齐的器皿,就层层抬起,并在各自载具的牵引下,仿佛舒展开来的花瓣,逐一进入预定位置。
顷刻间,书桌就变成了一处简单却五脏俱全的工作台。
罗南又从书柜中取出一个医用便携冷藏箱,摆在桌上,开启后,里面是各式封装的药品原料。墨水送来的白色粉末,也在系列检测确认无误后,放入其中。
至此,晚上工作所需的材料、器具都已齐备……至少能备好的都在这儿了。
做完这一切,罗南深吸口气,再打开书桌一侧的暗格,拿出一本陈旧笔记。
笔记封面是棕色的,形制与罗南时刻不离身的笔记本相同,都是活页。但因为长年累月的使用,受里面大量笔墨记录影响,棕皮笔记看上去要松散一些,封皮都有些鼓涨。里面也没有仿纸制软屏。
罗南把自家的本子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翻开棕皮笔记。
笔记扉页正中,是一个端正的手绘图形。就像是几何课上经常出现的那样,一个三棱锥,准确地讲,是正四面体,以及它的内切球和外接球,共同组成了一组浑然无瑕的图形结构。
在这组图形下方,有人以潦草的笔迹,写下四个似通非通的短句:
我心如狱,我心如炉;
我心曰镜,我心曰国。
罗南不敢说他能理解这组图形以及十六个字的真实含义,然而每当他翻到这一页,观睹默念,一切芜杂的想法,都会沉淀下去,心意自然归于澄静。
在扉页停留数秒,罗南往后翻,在密密麻麻的字句中,寻找有关药物制剂的内容和关键词,并对着那些深奥的词句和复杂的分子式,埋头琢磨:
“弱效、替代、简化……爷爷,你就帮帮忙吧!”
喃喃低语声里,时光倏乎而过。
窗外的灯火亮起又熄灭,工作台前,罗南注意力始终在笔记本和实验器皿上往复来回,根据笔记本上的数据,添加各式药品原料。
期间,他只在原料的慢反应阶段打了个盹,睡了两小时左右。
凌晨3点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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