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这几天他着实有些心焦。夫人临盆在即,本已告假在家守候,却被传令兵唤回了中军营中,才知道沈将军下野,太子爷暂摄御林将军一职。
随后便是皇城戒严,任何人不得进出,就连每日送食材用度的车队,也要反复检查确认,才能放行入宫。
这事在中都城已经议论开了,有人说陛下在宸殿修炼长生之术、有人说陛下偶感风寒,甚至有人妄揣,是不是陛下驾崩了,一时间中都城内人心惶惶、物价飞涨……御林军是天子护卫,对宫里的事儿本该更了解一些,但他也仅从相好的太监那里打听到:陛下进了紫宸殿,已经有四天没出来了。
而太子爷这些天夜以继日的设宴,几乎把御林军官请了个遍,唯独落了他薛乃钧。这让薛校尉心中十分长草,却也知道自己因着南方的弟弟,八成被划归在五爷党里,如今太子爷大权在握,岂能不给自己小鞋穿。
太子爷不请酒,老子不会自己喝啊?左右没什么事,他便拉着几个要好的属下在军帐中对酌。
“怕是要没鞋穿喽……”饮一口闷酒,薛乃钧对几个下属抱怨道。
属下连声安慰道:“咱们是陛下亲军,只有圣旨才能调任裁撤,大人勿要自寻烦恼。”
薛乃钧放下酒盅,呵呵笑道:“难道太子爷还动不得我?兄弟莫看老皇历啊,这不是沈大人时代了。”
边上一个大胡子裨尉粗声道:“大人有什么好愁的,您的兄弟在南方管着千里运河,他那里护河的水卒都比咱们饷银丰厚,大不了兄弟们跟着您一起投奔南方去。”这话引起一片响应之声,让薛乃钧欣慰不已,又暗暗吃惊。
众人又说几句,话题便转到京都形势上来,虽然众说纷纭,却都感到了局势的凶险,一时间愁云惨淡、气氛压抑。薛乃钧强笑道:“当兵的谈什么国事,听命吃粮就是。”
几个属下也点头喟叹道:“看不懂,喝酒喝酒。”但闷酒闷酒,越喝越闷,不一会儿,几个人便有些醉态可掬了。
这时一亲兵跑进来,喜笑颜开道:“大人大人,小的给您报喜了,可要有打赏啊。”
薛乃钧笑骂道:“有个球喜,快快讲来。”
亲兵也不卖关子,拱手高声道:“恭喜大人喜得麟儿!”
薛乃钧张大嘴巴,久久不能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欣喜若狂道:“有赏有赏,大大的有赏。”竟是再也坐不住,起身在厅中一边转圈、一边搓手道:“***,老子终于有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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