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听文铭礼胡说八道什么了。
秦府尹之所以如此失态,原因很是简单——他一下子想明白了。更准确的说是,从他准备认命,跟着文彦博走到黑的那一刻起,终于想明白了。
文家虽然势大,却是建立在秦李两家均势对峙的基础上,而眼下李家长子为皇家所杀,双方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随时都可能发生倾国一战,文家的生存土壤自然也随时会消失不见。恰如那无根的飘萍,别看它今rì绿油油的一片,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就被东风吹得无影无踪。
可笑他一向自诩jīng明过人,却如那井底之蛙一般,非得上了井台,才知道天有多大、地有多宽,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就是再给他一百次机会,也万万不能选文家,这个必输无疑的东家啊。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个通透,秦守拙霎时好似一盆凉水兜头浇、怀里抱着冰,心中哀嚎道:‘古人云,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诚不欺我啊!为了点蝇头小利,却忘了人生荣辱百年,眼光还须长远这句古训!我是死到临头了……”
想通这个关节,他便打定主意,即便回去辞官不做,也不能陪着文家一块吹灯拔蜡。对文铭礼、以及终于回来的文彦博的拉拢,自然不甚感冒。就连文相暗示由他接任吏部尚书,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味同嚼蜡的吃完这顿鸿门宴,又被文丞相拉着听了段‘马嵬坡’。听着台上吱吱呀呀的唱词,秦守拙心中冷笑道:‘这老家伙分明是在借古讽今,那昏君明皇指的是昭武帝,他文家一门便是逼宫的忠臣,至于那被赐死的杨玉环……自然是五殿下了。’
‘好一出清君侧啊!只是那如狼似虎的秦雨田,又岂是柔柔弱弱的杨贵妃可比?’一想到秦雷,秦守拙不禁打个寒噤,对文彦博拱手道:“多谢相爷盛情宽待,卑职出来好一段时间,也该回去做事了。”
文彦博看天sè已经不早,知道他没法去宫里觐见了。又假模假样的挽留一番,见他实在坚持,依依不舍的送他出门,临了还放声笑道:“守拙老弟再来啊。”
“一定一定。”秦守拙同样热情的回应着,上了轿子还探出头来频频挥手。
文彦博一直目送秦守拙离去,直到彻底看不见那顶官轿时,才缓缓转身回府。
“父亲,这家伙情绪不对呀。”一直在边上陪着的文铭礼轻声道。
文彦博冷哼一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还没对老秦家死心呢。”
文铭礼闻言咯咯笑道:“没死心又能怎样?秦雨田的手下也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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