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取牧野,必须先渡黄河,等凑齐了船只,便又过去三天了。
当然,这是秦雷给皇帝的解释。实际上他在等,等自己的斥候回来……将要进入危险境地,还是别那么信任别人好一些。
入关后的第五天,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情报。“种种迹象表明,齐军有放弃牧野城,在北面的朝歌城设立第一道防线。”风尘仆仆的许田气喘吁吁道:“他们已经开始转移牧野城的粮草了,但城中的粮食太多了、齐军又缺少大牲口,据说要运一个月才行。”
“赵无咎呢?”秦雷还是不放心。
“还不清楚,但在我们斥候所侦查的区域内,没有见到任何大军的踪影。”许田沉声道:“我们可以再探!”京山军斥候营能力超凡,一入虎牢关,便全营出动,探查关外情况,最远已经到了三百里外,平均也有二百里。却仍然看不到赵无咎的大军,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赵无咎要么真的听话,率军北上京城了,要么就是藏起来了。而秦雷是拜读过赵无咎所写兵书的,知道他特别推崇孙子那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种人是不大可能眼看着国土沦丧,还要恪守国君**命的。
因此斥候应该发现赵无咎的部队回师,最低限度也该在某处驻扎才是.现在齐军无影无踪,最大的可能就是藏起来了。
藏起来干什么?怕被秦军发现。为什么怕被发现?因为他们想敲闷棍。
“而敲闷棍是需要耐心的,”秦雷摩挲着唇上硬而短的胡须,喃喃道:“身为一国统帅,丢了自家门户也不着急,竟然还有敲闷棍的闲情逸致,这说明什么?”
“他想关门打狗!”同样沉默良久的杨文宇抬起头,与王爷对视道。
“但现在门是我们的?”皇甫战文不服气道。
“所以有齐国皇帝病危、十二道金牌召回百胜公,还有几百万石粮草的朝歌城!”秦雷心中豁然通透起来,过往想不明白的问题全都迎刃而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找流氓……赵无咎这本钱下的够大!”
“证据呢?”皇甫战文轻声道:“仅凭着推测是无法说服陛下的。”
秦雷刚刚因为猜透谜团而兴奋,闻言又板下脸来,叹口气道:“想想办法吧。”
“王爷,有传旨太监。”秦雷话音未落,石敢便在门外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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