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
陈轻絮正色道:“我和你说过,若不是解药,再安神的配方也终究只是个辅助,乌尔骨最忌心绪不宁,你心里的每一段浮想都是那毒苗的养料,今天短短一会,你已经走神两次了,到底怎么回事?”
长庚道了声“惭愧”,神色淡淡地垂下眼,不想多谈,,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向了方才自己开出的药方上。
想来她行医天下,*上刀伤剑砍、沉疴宿疾医过不知多少,却也不知该如何医治一个人的心吧?
没多久,送人的玄铁营小将士就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见长庚没抛下他再次失踪,先大大地松了口气。
长庚借了几本,与陈轻絮告辞,带着小将士住进了附近镇上的一家客栈。
蜀地秋虫猖狂,夜深人静时显得越发聒噪,长庚将新配的安神散放在枕边,感觉陈姑娘的新药实在不怎么样,非但不安神,反而很醒神,熏得他半宿没睡着,只好爬起来秉烛夜读,点完了一碗灯油,将三本背下了两本半,才挨到天亮,依然没有一点困意。
他胸口里好像莫名多出个金匣子,正白汽蒸腾地烧着永不见底的紫流金。
无论长庚在心里默念几万遍“平心静气”,如何以平常心态看待顾昀不日将至,甚至如何尽量不想这件事——热切与焦躁依然并形成双地缠住了他的骨头,每时每刻都拿着长满尖刺的藤蔓抽着他的心,一会疼一会麻,自欺欺人也不管用。
第二天一早,长庚便叫住了那位玄铁营的小将士:“小兄弟,你们要是想经蜀中南下南疆,一般走怎么走?”
小将士回道:“公务自然走官道,其他的可能要便宜从事,那就说不准了,山沟里爬进来也是有可能的。”
长庚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多时,小将士惊诧地发现,长庚竟将他那身跑江湖时穿的烂袍子换了下来,换了一身衣服,虽未见多华贵,但十分考究,也隐约能看得出非富即贵来。
长庚摇身一变,便从穷书生变成了不折不扣的佳公子,连客栈掌柜见了他,说话都不由自主地恭敬了几分。
他就这样做少爷打扮,每天去官道上遛马,也不知是等人还是展览。
少爷衣服不禁脏,一天尘土喧嚣下来,晚上回来就得落一层灰,长庚不肯劳动别人,都是自己动手洗干净——他非洗不可,因为傍身的“少爷行套”只有两套,不勤快跟不上换洗。
每天长庚跨上马的一瞬间,心里都在想:“要么我还是走吧。”
四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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