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浑水摸鱼,将这些流民撺掇起来形成了几股力量,眼看着世道将乱,玄铁营都能一夜折一半,胆子也大了,就……其实你知道吗子熹,这些年我一直觉得玄铁营风头太劲不是好事,遭上忌惮是一方面,民间传说也太多了,前些年确实能威慑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可是一旦玄铁营出事,哪怕只是风吹草动,也太容易动摇军心民心了。”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顾昀:“别扯这种没用的淡了,现在怎么样?北大营的弟兄们还剩下几个?”
沈易脸色变了变,一时没接茬。
顾昀一看他表情,心里先凉了一半:“老谭呢?”
沈易将手伸进怀中摸了摸,从轻甲下面解下一条割风刃,默默地放在顾昀枕边。
顾昀呆了片刻,猝不及防地牵动了一处伤口,咬着牙没吭声,疼得悄无声息地蜷缩成一团。
沈易忙伸手扶住他:“别,子熹……子熹!”
顾昀挥开他的手,哑声道:“西洋人退到什么地方了?”
沈易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神色:“西洋人大破江南水军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们教皇亲自带着,从大沽港上岸直逼京城,另一路人马主要是他们花钱雇来的东瀛死士,开着重甲战车沿运河一路北上,过山东直隶两府,地方驻军没见过这种阵势,当时就被打得稀里哗啦,我们来路上就和他们交手过一次,确实是硬茬,后来钟蝉老将军露面江南,帮着姚重泽重整溃散的江南水路军,收拾残部北上,帮了我们一把,那帮人这才迫不得已让路退至山东境内——现在两路分兵的西洋军合而为一,退回海上,以东瀛诸岛为据,恐怕还没完。”
顾昀“唔”了一声,眉头死紧死紧地皱了起来。
沈易方才通嚷嚷,直叫唤得口干舌燥,自己给自己倒了凉茶灌下去,叹道:“别多想了,你先养好自己的伤是正经事,现在离了你不行。”
顾昀半闭着眼没吭声。
沈易为了缓和气氛,转移话题道:“你家小殿下简直是脱胎换骨,原来那么不显山不露水,危难时敢出来独挑大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皇上将他‘雁北王’的‘北’字取了,你知道了吗?”
雁北王到雁王——虽然只有一字之差,确实从郡王到了亲王。
顾昀回过神来,恹恹地嘀咕道:“算哪门子好事……”
沈易为了哄他高兴,哪壶不开提哪壶道:“我路上正看见他跟重泽从宫里出来,这会也快回来了。”
顾昀:“……”
沈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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