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怒道:“雁王何曾结党营私、妄蓄大志过,他只不过想还一个天下太平,再携……携……归、归隐退朝罢了。他年纪轻轻,鞠躬尽瘁容易吗?身后还跟着你们这一群妄自揣测的老糊涂,你简直……简直是不可理喻!”
“踩你尾巴了?”沈老爷子嗤笑一声,“以雁王今时今日所为功业,他还用得着结党?有的是人愿意追随他!知道什么叫做‘三人成虎’吗?第一人是借着烽火票与吏治新政上位的朝中新贵,第二人是真想要平定江山,为国为民做点事的——还有第三人,‘第三人’就是他得罪过的那些人,前两者恨不能他黄袍加身,后者则恨不能将他架在火上烤,这‘三人’从根上是一样的!前两种人愿意推他上位,后一种愿意推波助澜,看他阴谋败露以谋反罪论处!除了谋反大罪,谁动得了亲王?”
沈易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沈老爷子:“你可知什么叫做‘逼上梁山’?你可知什么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心不如水,平地起波澜,有那成虎的三人,你说将来——将来皇上能容他功成身退吗?究竟是谁糊涂!”
沈易一时间如堕冰霜,僵立片刻,终于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沈老爷子爆喝道:“你干什么去!”
沈易头也不回道:“做该做的!遛你的鸟去吧!”
满京华,都是睡不着的人。
此时,顾昀等人方才秘密抵达江北前线,一路风驰电掣,十分痛快,谁知行百里者半九十,临到快要降落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他们来得不巧,赶上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雷雨,这空中战车为了兼顾速度和耗油量,不可能太沉,万里无云的时候一日千里,威风得不行,遇到风雨可算是歇了菜了,大雕成了个秃毛鹌鹑。
整条大雕被高空处猎猎的风卷得东倒西歪,其他人尚且能忍,葛晨这位至关重要的老灵枢先倒下了,晕得爬都爬不起来,雁王本想以针灸之术暂缓他的症状,谁知一针刚扎进去,大雕骤然倾斜,若不是顾昀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葛晨的领子,他差点就撞在床脚——那刚入穴位的针可就直接楔进去了。
众人在气如游丝的葛灵枢指导下,一帮亲兵只好修改既定方向,绕开这片阴雨地方,在原地转得五迷三道。
顾昀手中的千里眼被天地一灰的大雨遮得什么都看不清,只好凭着感觉指挥道:“往下落一点,落一点!”
又一道惊雷劈下来,几乎和大雕擦身而过,狂风中大雕瑟瑟发抖,颤出了行将就木地尖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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