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转身走向船头,他举起那把并不趁手的“分水剑”,用尽全力,愤怒一击。
水剑带火。
眼中之火。
水剑带火。
心头之火。
水剑带火。
不能熄灭之火。
好有气势的一剑。
伏王几乎忍不住要拍手称好。
剑还未到,水墙已经分开,海天之间,剑如剪,水如纸,所到之处,尽是通途。
所谓分水之剑,此刻才算是恰如其分。
一个通道已经打开,约么刚刚好可通过一艘快艇。
十余艘舰艇,整齐列队,鱼贯前行。
在“水牢关”厚厚的水墙中航行。
感觉十分奇妙,就像在一团水的腹中航行,约么行了三四里路,仍不见尽头。
身后的天人们还在高兴喧哗,陆然一个人双手举剑,好似垂钓般坐在船头。
剑尖所指,海水连绵不绝,人很容易就倦了。
陆然又梦见了那些日子。
分不清楚白天黑夜的日子。
舱中的第二十八日,因为食物与水都所剩不多,有一个名为杜齐风的恶人纠集了数十个同样凶恶之人,对其他人发动了偷袭。
黑暗之中,先是听见一声女人的惨叫,然后便是各种骚乱的声音。
鲜血迸激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人的咆哮声、呼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陆然在慌乱中醒来,连忙推醒睡在他身边的一位老人。
“快醒醒,有人行凶。”陆然呼吸急促,死死护住老人。
这老人,说自己是个乞丐,上这船来,是因为有人相邀,允诺以后都让他吃饱饭,再给他买间小屋。
老人支支吾吾,呜咽一声,没有说话。
陆然找了一个角落,叫他卧倒隐蔽。
有人拿着一块破裂的木板做刀,见人便砍杀,杀到这边的时候被陆然所夺,陆然于是手握木板,就在老人身旁警戒。
然后陆然看到了火。
有个人,后来得知他叫马存山,此人是个修士,陆然看着他,从手心搓出一个火球来。
惨绿色的火球。
短暂照亮舱内,已是血流成河。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杀光他们!青壮年都聚我身后,老人女人小孩都往他那边去,躲好!”
他,指的自然就是陆然。
马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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