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之是谁?”
一冉的父亲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但这个名字他是真没听说过。
“他是天启和崇祯年间的宜兴制壶名家,善仿徐友泉和沈君用,书法写得也不错,颇有晋唐之风。”
说罢,何仁把紫砂壶底对准摄像头,果然,“陈和之”三字楷书笔锋规整不失锋利,很是漂亮。
一冉的父亲还是一头雾水,嘀咕道,“陈和之?很有名吗?”
何仁乐了,“应该算是有名,主要是明朝传世的紫砂壶太少了。迄今为止,也就几十件,大部分都在各省博物馆之中,陈和之的紫砂壶,据我所知民间只有两把。一把是锦囊壶,一把是四瓣花。”
一冉奇道,“什么叫四瓣花?”
何仁指着紫砂壶的腹部,“你们看,这里由四条弦纹纵向平均分割,形成了大小一样的四方圆,这就叫‘四方菱花’,简称四瓣花,是一种紫砂壶常见器型。”
何仁又把壶拿在手中反复把玩,泥色绛紫、古朴浓郁,整体设计还非常和谐,他是越看越喜欢。
最为难得的就是,这把紫砂壶尚未开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把新壶,还没见过水。
这倒是也有可能,陈和之在明末清初时,也是制壶大家,这把壶的材料又非常好,虽然不是最好的天青泥,但也是精品紫砂泥,极具收藏价值。
果然,于迁笑着介绍道,“这把壶是我一个陈姓朋友祖传的,从来没用过,不过一直都有把玩、保养的习惯,看上面的包浆就能看得出来。”
何仁点点头,这把紫砂壶上的包浆明显不是做出来,而是人为把玩所致,上面的光泽颇有古韵……
不过何仁更关心于迁那个陈姓朋友,“你的朋友是陈和之的后人?”
于迁连连摆手,“确实有这种说法,但是他家的族谱遗失了。”
何仁有些失望,陈是大姓,如果没有族谱,靠嘴说没什么说服力。可惜了,要是能确定是陈和之的后人,这把壶的价值还会提升,有故事可讲……
这把壶何仁非常喜欢,他一定要拿下。
“于老板,不知能否将这把紫砂壶匀给我?”
于迁连连点头,“本来我朋友也舍不得,不过他家最近遇上点难事,也不得不出手了。”
何仁知道于迁想要抬价,他并不在意,“规矩我懂,于老板开个价,我绝不还价。”
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要是于迁真开了个天价,何仁也不可能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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