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霜序。
青槡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位嫡亲兄长的名字。
在她了解到的只言片语中,戚明悦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惊恐害怕,好似那家人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青槡虽然不信,但她也很好奇,那是怎样一家人。
从前戚晚也是想过,若离开京城, 总是要与他们见上一面的。
她那时并不是不舍得什么辰王妃之位,不舍得玉京的荣华富贵。
而是无论她身份如何,她是辰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上了皇家玉碟,她的户籍名帖都有所约束。她既不能私逃,又无法置国公府的养育之恩不顾,闹出笑话。所以她一直在等能够跟连瑾辰平等商谈的机会,和离也好,休弃也好, 能让她名正言顺的离开。
只是连瑾辰一直都很忙,忙到他们见面都是寥寥,他也像是根本不想跟她讨论她的去留,从不接话。
她就只能先等着。
然后等到了那场猝不及防的逼迫。
如今兜转了一生,才听到了前世血缘亲人的名字。
“不曾听说过。”青槡诚实回道。
柳应钟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甚至带上了丝丝恨意。
这让青槡有些莫名其妙。
“柳公子是有话跟我说?那不如换个地方聊?”青槡试探着问。
“是,陈公子请。”柳应钟略微回神,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失态了,恭敬的请青槡离开了宴客的大厅。
两人去了甲板上。
“你是戚国公府的那位, 是吗?”柳应钟也没有兜圈子, 直接问出了口。
“哦?那倒不是。”
青槡否认了,然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装扮,不再刻意压着嗓子,换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我装的不像吗?”
“未上船之前,兰秋叫人过来说, 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出口阔绰,给了一把金叶子,想上船。崇州虽然富裕,但是金叶子这种东西,想来是京中贵族用来打赏的玩意儿,寻常富贵人家,最多只用金银裸子。而且姑娘……留着耳洞,天彩楼的姑娘什么人都见过,自是瞒不过。”柳应钟回道。
青槡:“……”
她果然还是见识少,经验不足。
怪不得父王总说,她这样的小树枝离开了爹,就会被人捡走当柴火烧了。
她不信。
但确实,不管是戚晚那样有点叛逆的大家闺秀,还是青槡这种父王的小心肝儿,都没什么处事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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