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
黄业成哭嚎起来:“罪臣冤枉,罪臣冤枉啊……”
“你胡说!我给开粮店的王老爷搬过粮食,我亲眼看见你们交易的,为了保守秘密,你还叫人把所有搬货的人都杀了,我们几个人躲得快,才逃过一劫!若非你入狱,我们现在还躲着不敢见人呢!”有个青年喊了起来。
冲着宁王和青槡扬声道,“草民能作证,草民说的句句属实!”
“黄主事,你贪污官粮之罪,已经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连瑾辰一扬手,他身后的下属立即将有关他的罪证一一列出。
他们来陵州这么些天,可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大牢里的官员不知道审过了几轮,连瑾辰在别的事情上或许做的不够完善,但他带过兵,又在刑部这些地方待过,审人是最拿手的。
大牢之中关押的这些官员,大部分罪证都已经搜罗完毕。
之所以迟迟无法全部给他们定罪,就是因为有关宋知府宋宜年的诸多指控矛盾重重,尚有很多疑点没有查清。
整个陵州最大的官就是宋宜年,他的罪证没有定下,也不好先给其他人定罪。
黄业成看着那些证据,终于不嚎了,大概是也知道此刻的挣扎没有用了,他不免有些心如死灰。
可是,让他就这么认罪,他还是不死心。
“我,我是,我是受宋知府的指使!是他,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他身为主官不好明着贪,就暗示我们这些下属去贪!我,我都是被逼的啊!”黄业成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宋宜年。
宋宜年垂着头,一言不发。
青槡问道:“宋知府,你可接受黄主事对你的指控?”
宋宜年沉默不语,直到宋檀溪挤到前面,冲着宋宜年喊道:“父亲,你说啊,陛下还有贵妃娘娘,两位殿下都在这里,你从前最在意的陵州百姓,也都在你面前,无论你是真的放弃了他们,还是有苦衷,你说啊!你看看你眼前这些百姓,他们都在看着你,你忘了你从前怎么教导我们的吗?你若有勇气做那这些事,又何必怕说出来,就算是要以死谢罪,也该清清白白!你跟我们说过,宋家虽出身乡野,犹如乡间蔓草,但蔓草之于天地,犹如百姓之于天地,虽弱小,但风吹不折,风骨不折!”
风吹不折,风骨不折。
宋宜年蓦地抬头,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万万千千百姓的身影。
仿佛一个个小小的黑点,终于在他的瞳孔里聚起了光。
他动了动那张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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