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泣如诉,偏偏只有寥寥几字,就如同心中的千言万语,来到嘴边却只剩一句珍重珍重。
“……堪嗟商与参,怨寄丝桐,对景那禁伤情……伤怀,楚天湘水隔渊星,早早托鳞鸿……情最殷,情最殷,情意最殷,奚忍分,奚忍分……”这《祖道难分》便是第三叠了,只听得琵琶声已近乎不闻,唯有歌声绵绵不绝,小鱼忘我的演奏着,那歌声中忽的多出了几分喑哑,仔细一听,却原来是古道上的风沙太大了,吹在离人身上,裹挟进歌声里,多出如沙尘般数不尽的寂寥……叮咚一阵轮指,促弦转急,小鱼放下琵琶,仿佛呢喃自语:
“从今别后,两地相思万种,有谁告陈?”一曲奏罢,终音落下,小鱼胸膛微微起伏,显然已是动了真情,她咬住嘴唇,可还是没能止住那两行清泪。
啪一声,泪水打在琵琶上,小鱼受惊似的睁开眼,却见对面江笑书正襟危坐,眼眶也是红通通的,正注视着自己。
“让笑书公子见笑了。”小鱼擦擦泪水,勉强一笑。
“好一个阳关三叠,”江笑书抚掌叹道,随后问道:
“我和朋友辞别这件事,小鱼姑娘如何得知?”
“因为小鱼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小鱼转头看向窗外:
“几个月前,我的父母离去,我一人孤苦伶仃,无计可施,便独自上街瞎走,东走到西,西走到东……笑书公子刚刚的模样,与我那时如出一辙。”江笑书问道:
“有用么?”
“若那样就能有用,小鱼又何苦沦落风尘?”小鱼摇摇头,随后抿起嘴唇,长叹道:
“那样只会徒增烦闷而已,若是四处走便能消除烦恼,那这世上最快乐的人,应该是拉大车的脚夫。”江笑书若有所思:
“所以你才劝我上来?”小鱼抬头,盯着江笑书:
“故人辞别只是一时,请公子不要太过悲伤。曲终人散,能让听者生出些向前看的心思,才是这首《阳关三叠》真正的意义。”江笑书思恃良久,问道:
“你怎么看待离别?”小鱼垂眸道:
“若已享受过相聚的欢愉,为何不能忍受别离的痛苦?”
“难道人非得要经历这种痛苦?”
“未曾经历过别离的痛苦,又怎会知道相聚的欢愉?”
“……”
“人生离散总有时,只愿斯人能一切安好,便是莫大的幸运了,不是么?”
“啪!”小鱼抬头,只见一锭银子落在了桌上,她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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