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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自得所说的
“按察使大人”,便是湘州提刑按察使司的最高长官,换而言之,就是司法的最高掌权者。
由此可见,周自得此举是立誓要想将武陵郡的不法势力彻底铲除,直接将独龙哥的罪证送去了最有权威的人手中,力求一举克敌。
江笑书听到这儿,刚想夸一句好计策,却突然心中一寒——五年前湘州按察使就已收到了这份罪证,可现在独龙哥都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正自思恃之际,周自得续道:
“提刑按察使司收到我的信后,很快便送来了回信,回信很短:‘陈财奸污民女,证据确凿,斩立决。王阳之事,事关重大,即刻提此人至长沙受审。’我自然欣喜若狂,当众把老吏陈财斩首后,便把王阳送了过去。”周自得抬起头,悠然道:
“那一段时间,是我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想着自己为武陵郡除去一大恶,自然是喜不胜收,也就是在这段时间,我身边聚起了一群人,他们都是曾经被江岳帮欺压的商贾百姓,他们夸我手段过人,连独龙哥都被我所治,我们一同搜集江岳帮的犯罪证据,力求在独龙哥伏诛后,将武陵郡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江笑书拿起酒杯,默默陪了一口。
周自得眼中露出难以置信:
“那是独龙哥被送去长沙的一个月后,那天夜里,许久没有出现的运鱼声竟然再度出现了,而且声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得多——我从梦中惊醒,那惨叫、鞭打、还有江岳帮群贼的大笑几乎要将我的耳膜震裂……”江笑书问道:
“独龙哥回来了?”周自得垂下头:
“自陈财之事后,我便不再住府衙偏房,而是住在了门吏班房中,每天亲自开门关门,当时我被吵醒,立刻就想开门,可一摸怀中,睡前还在的钥匙,却不翼而飞了,我再用力去摸,却摸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证据不足,王阳无罪释放……”江笑书语气沉重:
“这是一个警告。”
“他们能在我睡梦中换了钥匙,自然也能取我性命,可他们若以为这就吓倒了我,可就大错特错!”周自得昂起头,满脸怒色:
“我奋力起身,打开班房小门,正欲亲自去阻止他们的罪恶勾当,可打开门,却见到了一道寒光……”说到这儿,周自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双手颤抖,指着身上那自左边琵琶骨顺延到右边肋下,横跨整个胸膛的狰狞伤口,大声道:“这便是当时留下的!那群狗贼!恶贼!奸贼!”江笑书一把按住周自得的手,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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