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烬想了想,随后道:
“外面的风声很像狼嚎……”
“啊,狼!”他还未说完,柳伶薇便面露惊恐:
“你、你可别乱说吓我……大师兄出去了,你不能动,我不会武功,真有狼来,我俩可就完蛋啦。”
“湘州狼很少,而且你有弩箭,不怕这些畜生。”盛于烬轻轻摇头,随后纠正道:
“而且,我只是说风声很像狼嚎而已。”
“呼……吓死我了,你干嘛这么想?”
“不知道,但我觉得很熟悉……”
“你是荒狼人嘛,荒狼荒狼,当然熟悉啦。”
“可惜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了,”柳伶薇说着起身,然后走过来,将盛于烬轻轻搀扶起来,靠在了背后的大石上:
“我有话问你。”盛于烬这时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在昏迷时,四肢躯干的知觉会逐渐恢复,但又热得不行了——自己从头颈往下,被绷带棉花缠得严严实实,尤其丹田处最重的那处伤,裹得尤其的厚,足有寸余高。
我这幅模样,倒像个大蚕蛹……不过,柳伶薇包扎的水平,比先前总算是好上太多了。
盛于烬这样想着,不由得的摇摇头,随后他道:
“你想知道什么?”此言一出,本来甚为健谈的柳伶薇却突然沉默了,她盯着盛于烬,眼眶不由得红了,良久后,她才轻声道:
“你遭遇了什么?”盛于烬点点头:
“哦,在芷江你和你师兄走之后,在龙津桥上,我们遇见小鱼姑娘跳河,江笑书跳下去救……”
“先不说这个。”柳伶薇打断他,随后轻轻伸手握住盛于烬缠满绷带的手掌:
“我是说这些伤。”数十斤重的沙袋、击打肋骨的小锤、剔骨的铁刷、烧红的铁夹板……这些东西在盛于烬脑中一闪而过,如同跑马灯一般,每一样东西出现的时间都极短,可偏偏又清晰无比,仿佛是方才发生的一样。
他说道:
“被抓了。”柳伶薇咬住下唇,目光低垂:
“然后呢?”盛于烬摇头:
“没有了。”柳伶薇一呆:
“什么?”盛于烬想了想,随后道:
“嗯,漏了一点。”
“一、一点?”
“我还活着。”柳伶薇抬头仰望着他,眼中的泪水逐渐消失,朦胧泪眼也开始变得清澈,她的眼神不在悲戚,反而充满了一种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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