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压低声:“娘,夫君在抄书呢,需仔细,可不能写错字。”
婉娘叹了气,这才同意叔嫂俩进山挖冬笋。
房中,傅辞翊坐在窗前桌旁。
听闻堂屋对话,并未出声,顾自抬袖研墨,狼毫笔沾了墨汁,书写。
颜芙凝拿了空背篓,傅北墨背了锄头,两人经过西厢房时,往窗棂内探了探脑袋。
见他专心致志,她对傅北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
傅辞翊缓缓抬头,目光凝睇颜芙凝的背影。
昨日在镇上讨价还价,今日在胡家随口就能算出巨额数目……
此女出自严家,严家商贾,莫非因此才对算术很是在行?
呵,精于算计的女子。
直到颜芙凝背影远去,他才收回目光。
傅南窈站在堂屋门口,正细细盯着兄长瞧,看兄长垂了眼眸,她便一瘸一拐地过去。
“哥,你会喜欢她吗?”
傅辞翊头都不抬,清冷反问:“开何玩笑?”
傅南窈会心笑了,浑身舒坦。
哥哥人中龙凤,配京中贵女都绰绰有余。
却不想,傅辞翊又道:“如今她是你嫂子,你尊重她些。”
傅南窈一噎,如鲠在喉,难受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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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山,再进竹林,颜芙凝与傅北墨分工合作,冬笋很快就装满了背篓。
两人出了竹林,下山,去了田野上。
由于田埂湿滑,两人走得异常缓慢。
傅北墨把锄头给颜芙凝。
“嫂嫂用锄头拄着,不会摔。”
颜芙凝笑着接过:“谢谢北墨!”
这位天真的少年真的是个大暖男啊!
想到他的心智,她问:“北墨,你的脑袋是不是受过伤?你若不想说就别说。”
傅北墨捂了脑袋:“嗯,哇哇流血。”
他停下脚步,低下头,扒开发缝给她看。
头皮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狰狞可怖。
颜芙凝一怔,原来他的心智并非天生如此。
看他的伤疤很有年头了,大抵是他受伤后,心智就停留在那个年岁。且因为伤到了大脑,故而有些痴傻。
既非天生,那便有极大可能治好。
也怪不得他看她手心流血时,会哭成那般。
大抵那次脑袋受伤,留下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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