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尽是雀跃。
傅辞翊颔首。
陆问风大步走到傅明赫跟前:“我分明在你之前,就连柳远敬亦在你之前,相信在场的学子还有不少也是在你之前的。”
此话一出,同窗们窃窃私语。
说的皆是此刻所看名次与县衙名单上的先后顺序不同。
陆问风对着孙善和与池郡王深深作揖:“学生不才,只考得一百九十一名。而今早我在本县县衙的榜上看到的,却是凌县最后一名。此事令学生费解,还请郡王与大人做主!”
孙善和望向傅正青:“傅大人作何解释?”
傅正青后背渗出冷汗:“下官命人誊抄举人之名,张榜公布出去的只有中举名单,并未写上名次。许是誊抄人名时,搞错了顺序。”
负责各县名单发放的官员开口:“郡王,孙大人,下官派人送往各县的名单,皆为各县举人之名与其名次,如何会誊抄出错?”
言外之意,依照顺序用大字抄写一遍,张榜便是。
不必调换顺序,更不会出错。
傅辞翊清冷开口:“许是傅大人刚从县丞升为县令,公务不熟。”
傅正青低下头,眼眸划过厉色。
好个傅辞翊,刚中了解元就给他使绊子。
但此刻当着州府那么多官员,他治不了他,却又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道:“下官身为县令,公务不熟是一方面,主要缘故还是我太过相信主薄。主簿登记错了顺序,我这个县令也有职责。”
说着,深深作揖,甚至对着在场的学子们作揖。
态度极为诚恳。
这时,凌县主簿立时出来认罪。
他扑通跪地,身体下压,泣声道:“下官有罪,傅大人说早些将名单誊抄出来,好叫众学子知晓。凌晨时分,我被叫醒,前半夜刚饮了酒。抄写时,脑子犯浑就出了顺序上的错,还请诸位大人责罚!”
孙善和笑了。
七品县令的任免需经吏部。
这个傅正青也不知在京城有什么门路,能从县丞升为县令。
至于县衙的榜单,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傅正青刻意将自己儿子的名字写在了最前端。
妙就妙在他能拉主簿出来抵罪。
池郡王面上无甚表情:“凌县主簿正九品的官,罢了吧。”
凌县主簿偷偷瞧了眼傅正青,顿时磕头谢恩。
傅正青躬身作揖:“下官用人不端,自请罚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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