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碎的躯体之中却浮现出一缕金光,长了眼睛般往这紫府修士身上撞去,一时间光明大放,山下万蛙齐鸣,河水翻涌。
庆济方满脸不可置信,眼看着那金光撞上来,四周的太虚一时间被金性封锁,只厉声道:
“命也不要了!”
————
十一月,大雪。
乌涂山上的白雪垲垲,石桌上堆满了雪花,院中的青石也被一片雪白覆盖,锦衣白裘的少年倚坐在红木大椅上,两指捏着一尊玉杯,默然不语。
“治儿。”
上首的女子柳眉凤眼,一身红衣,眉眼之中带着疲惫之色,温声道:
“东西可都备好了?”
“嗯。”
李曦治轻轻地应了一声,答道:
“父亲呢。”
“你爹爹去了黎泾镇,仙师将至,有许多东西要准备,过上片刻便有车驾来寻你。”
萧归鸾看出他心中的委屈,抚慰似地解释了一阵,李曦治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专注地盯着这杯看,低声道:
“青穗峰人丁稀薄,空有盛名,我作为峰内大师兄,今后恐怕麻烦不断。”
他嘴上是在解释自己的忧虑,心中却是满是苦楚,不敢对母亲倾述。
听闻袁湍将至,李渊蛟终究还是把族中内史给长子看了,李曦治抱着书读了一夜,神色数变,迟尉、迟炙云乃至元乌峰之间的纠葛和李尺泾最后凄凉下场都叫他心中苦闷,默然无言:
“宗内多少纠葛…顶着盛名,恐怕要成为各方倾轧的棋子。”
他默默握着腰间之剑,放下玉杯,答道:
“我即入宗,唯尽人事罢了。”
李曦治正思量着,下首上来一人,一身衣物简朴,肩上还带着些雪花,行色匆匆。
他急切地拍了拍身上的雪,先向上首的萧归鸾行了礼,朗声唤道:
“治弟!”
李曦治连忙站起身,迎上去答道:
“峸哥怎地来了。”
李曦峸风尘仆仆,一身衣物单薄,连个饰品都没有,乐呵呵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来,笑道:
“听闻你即将入宗,我便为你寻了些好东西来!”
他不曾受符种,更不晓得族中的诸多密辛,只当前往青池宗是件百利无一害的大好事,将那玉佩亮出来,上头青光闪闪,往李曦治手中一塞,笑着解释道:
“这是个胎息境法器,有凝聚灵气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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